第二百五十六章 抛却侥幸,不惜代价!
,藏的水竟然那样深。
这件开脉层次的法器,分明是九幽大教成名的一类法器——阴魂幡!
有此类克制魔头之物,那这人先前种种不利,全是在蒙骗他二人的伪装。
此人心思何其深也,有这样大优势也不正面作战,反而屡次玩弄人心,实在可恶。
狄元青不动声色退后几步,将荀永护在身前,思索着后续之路。
他果断掐了一道秘咒,隐于衣袍下的左臂开始泛起一片片青色圆斑,皆有符钱大小。
在圆斑蔓延之际,他庆幸想着,
“所幸我明哲保身,没有头铁与此人厮斗,不然早已尸骨无存了!”
而见着局势陡然变得如此不利,荀永的脸色已是彻底冷下来了,如同坠入冰窟中冻死的尸骸,难堪至极。
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不自然回应道,
“在下荀永,那位唤作狄元青,我二人自可活到寿终,就不劳道兄费心了。”
荀永一边说,一边冷淡地地掰断左手五指。
笑意消去,麻木的表情爬上他面颊。
场面如此,所有的幻想已经可以抛弃,一切贪图轻松换来的,是如今崩坏到极点的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犹自盘旋着卫鸿在阴嗔魔追索下狼狈奔逃的景象。
原先的自得与快意在现下都仿佛是肆意的嘲讽,简直让人无言。
什么魔头逐杀、添油战术,在此等魂幡类法器之前都是白费!
说不愤怒,不懊恼,那是假的。
一想到自己被人像傻子一样耍弄,他心中汹涌的怒火就止不住上涌,疯狂炙烤着心肝。
但这些情绪表露在外非但无用,还图惹人耻笑,就不必多言了。
再不动用秘法,他怕也没什么机会了。
事到如今,侥幸心理被无情抛开,再谈不得什么保存根基。
一切的手段,尽可动用!
瘆人的嘎吱声中,荀永的左手变得光秃秃的,只余手掌突兀立在那儿。
五指则是浮在空中,被神意承托着。
喃喃咒声中,数不清的秘箓爬满了断裂的五指,游走如活物。
荀永身侧,镶银胫骨号无风自起,浮在空中自主吹奏。
这是另外一种曲调,仿佛在应和古老的祭祀仪轨,洞开冥府的大门。
号声远扬,两道细长矫健的四足兽类不知自何处来,掠动如影,停留在了荀永身前。
“犬儿,吃罢...吃罢,都是你们的。”
五指断指作为供奉被兽影吞下后,它们的形状渐渐凝实,变作两只犬类。
这两犬被毛短而细密,头盖狭长,双目漆黑有神。
往后看起去,其腹腔宽大,腰部纤细,与卫鸿印象之中的灵缇犬颇有几分相像。
一者腹胸处有着白毛,头、背皆黑,吐着舌头盯住卫鸿。
另一者全身皆白,唯有眼睛连到两只耳朵处的毛发漆黑,四足绷着纤长肌肉,似乎下一刻就要冲杀下来。
卫鸿笑看荀永动作,将手一摊,一副任其施为的样子。
实际上,他也没有精力去阻止其人动作。
卫鸿此时看似洒然,实则在唱空城计。
他多数心力放在碧落黄泉幡之中,耗费大半力气再加快镇杀这些魔物!
幡中,天地不分,皆是阴霾一片。
唯有一片方圆十丈的黑壤能堪堪作落脚之所。
在这片狭小地界中,八头阴嗔魔如猛虎入羊群,将孱弱的魔头、生魂杀得节节败退,连阴土都被轰烂成数块。
唯有一头三头六臂的大鬼手中持握了一道半虚半实的幡影,借着地利稍微周旋了数次,但也是溃不成军。
而随着卫鸿灵机的渡入,血月陡升,明黄、黝黑的一十八道法光呼啸着织成锁链,对群魔虎视眈眈。
残月照耀下,魔头、生魂之上的血芒更甚,虽然还是一触即溃,但在消散前的反击已是能带走阴嗔魔部分魂质。
荡魂法光先是猛然缠住八头阴嗔魔,在他们行将挣脱之际,明黄灿然的落魄法光倏尔照落,令群魔一阵恍惚。
见着八头外来魔头被压制,生魂与魔头密密麻麻爬上去撕扯它们,如群蚁噬象。
受到侵扰,八魔每每要醒转,又被落魄法光照得恍惚。
在无尽的沉沦中一点一点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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