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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又该如何为药师大人做事呢?

云谏缓缓抬起头,整理了一下床铺,熄灭了房内的灯,闭眼准备睡觉。

恍惚之中他又来到了那全黑的空间,只是这一次与上次略有不同,他的小腿好似浸在水中,摇曳的金莲盛放,天边的云霞好似火焰,这里更像是某个独特的空间,而不是他的梦境。

云谏趟着水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到何方,他最近经常在做这样子的梦,这些金莲,那些金焰,还有偶尔会显露端倪的星空,这里的一切寂静无声,却又好似水波流动。

直觉告诉他要往前走。

在这异样的空间中,就连人这样的概念都好像消失了,明明眼前有着莲花、火焰与星空,可是这空间却让人觉得格外空旷。

不知道走了多远,目中的金莲显露出被火焚烧的残败,就好像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可大火之中,又有生命诞生。

云谏站定在水中-央,这里似乎是最中心处了,可是除了金莲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云谏不确定地想到,虽然梦中并没有疲劳的概念,但他还是坐了下来,水便到了他的腰间,只是浸泡在水中的这感觉并不惹人讨厌。

索性直接躺倒,将自己浸入在水中,水面之上那些金莲盛开,金焰焚烧,可水下却无比安宁,像是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之中,这种感觉熟悉无比,是他向丰饶祈求的那天。

他多少也知道自己的来历异常,否则自己的那对父母又怎么会常驻外界旅行。对于幼崽来说,一个安定的成长环境显然更加重要,他的父母大可以将他带回仙舟抚养,而非滞留外界。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银白的眸子安静地望向水面上的星空一角。

水泡从少年唇边溢出,水下的少年缓缓闭上银白色的双眸,这一次是真的入梦了。

所以,他要做的很简单,丰饶慈悲地爱着每一个人,祂的行为是善,可若有人将这份善用于恶,他这个有幸得到药师赐福的信徒,自当为了他所信仰的神诛锄异己。

不然只是对药师祈求活下去,而不做任何贡献,那和那些垃圾有什么两样呢。

他当然不是什么弑杀之人,也清楚不是每个丰饶民都该死。所以,其实他和仙舟巡猎的目标一样。

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久,从上方滴下了一滴金色的不明液-体。

云谏抬起头,被那金色的光吸引,就在这看似缓慢的过程中,那滴金色液体滴落到他的左眼里。

“唔?!”

他猛地捂住左眼,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他似乎看到了火焰,不,那并非错觉,金色的火焰自他身上燃烧,他嗅到了焦臭味,他的身体被火焰裹挟,但有另一股力量修复着他的身体。

他像是工造司中被煅冶的器材,熔化,重锻,往复着这样的过程。

病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银白的瞳孔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这是陌生无比的地方。

他没有死。

云谏缓缓坐起身,身体像是年久失修的机械,骨骼之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醒了。”

出现在门口的女人这么说道。

云谏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走进来,说着种种事情。女人是丹鼎司的医助。

原来,自他濒死,已过了三个月,整个星球果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里是仙舟罗浮。

女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在对方询问自己的名字后,云谏才开口回答道:“云谏,我的名字是云谏。”

他的身体得到丰饶赐福,又受到莫名重锻,恢复力比想象中的更好。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当一个遭遇横祸,父母双亡,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受害者。

而他也会的,毕竟他确实是个无辜受害者。

少年垂下眸子,乖巧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丹鼎司的女子心生怜爱,嘱咐道:“你好好休息,之后可能会有人来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回答就好。以后在罗浮好好生活吧。”

仙舟罗浮。

麻烦了。

云谏在内心咀嚼着,不知何时燃起的心中之焰不曾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剧烈。

他有心追杀丰饶孽物,可仙舟进出严格,而他也不愿意加入云骑军,但是没关系,至少他还有很多时间。

不过……

少年翘起嘴角,微笑起来,仙舟似乎有同样需要除掉的家伙。

他记得母亲说过那个组织的名字,好像是——药王秘传。

云谏垂下眸子,回忆着为数不多有关药王秘传的信息,而后他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等等,要再等等。

时间不知不觉就又过去了一个月。

云谏作为一个遭受了无妄之灾,父母又惨死的仙舟人,得到了不少补贴,毕竟整个星球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父母居住的房屋不算大,但很整洁,只是因为主人离开了许久,家具上蒙着不小的灰尘。

但对于云谏来说已经很好了。

他先是撸起袖子打扫了一番屋子,而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