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发弹幕

作弊，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红发的少女并非是魔术师，所以只能以某种意义上也很开挂的方式来维持英灵战斗的需要——用自身的精神力代替魔力。

但是，这也仅仅只是魔力方面。

少女所拥有的异能力能够强化她的身体。但因为作弊而获得的惩罚——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确实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消的。

——个鬼啦。

其实只需要齐木楠雄用超能力把她的身体状态调到一天前就可以了。

（果然是家中必备的超能力哥哥啊。）

齐木和歌子这样感慨着。

而被少女作弊召唤出来的，以特殊的ruler为职介的从者，极东之地的圣人——天草四郎时贞正以灵体化的形式看着正明显在课堂上神游的少女御主。

“没有令咒，你还算什么尺子（ruler）啊。”

他不由得想起了在平复下心情后，他的御主气鼓鼓的这样向他抱怨着。

确实，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英灵并不是那种有着过高的功绩与名声的大英雄，也没有强大的武艺和体魄。就连宝具实际上其实也发挥不了什么过高的功效。在某种程度上或许连三流的从者都算不上。并且在这一次，就连作为裁定者的优势——令咒都不翼而飞，这下可就陷入了一种万分糟糕的境况。

不过，虽然总是作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但实际上圣人的少年却很清楚的察觉到，自己的御主其实根本就没有因为阴差阳错的召唤出了他而失望。

为什么呢？——天草四郎时贞一边思索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御主。

同样是作弊召唤，先前他在某个世界被御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仑召唤，虽说确实是如愿召唤出了拥有令咒的ruler，但对于他这个无名小卒还是隐隐的表现出了失望的。

无论是再怎么睿智，少年估计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从前少女玩过一个辣鸡游戏叫非的干不过欧的，并且自己还是作为五星被少女曾一度奉为男神的在那里舔舔舔。

总感觉……真是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御主呢。

早在最初被召唤的时候就被告知了圣杯已经被污染了的事实的天草四郎眼神晦涩不明，似乎是很苦恼一般的思索着。

——被污染的圣杯，以及不加以阻止变会扩大范围以致全世界的绝望吗？

作为一个ruler拥有着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的愿望的圣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全人类救济——这样的愿望，这一次即使没有那个人造人和来自法兰西的救国圣女，也是一样注定是无法实现了吗？

啊啊，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一次或许连等待时机都做不到了。——少年这样无奈的苦笑着想到。

圣人。

反抗的圣人。

胜利的圣人。

鼓舞着、引导着教众的圣人。

“此日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朋友！”

失败了的圣人。

被杀死的圣人。

追随着他的民众们也被一一杀死。

杀死他们的是幕府吗？是他们所反抗的幕府吗？

——不。

这样摇着头说着，给出了如此的答案。

——杀死他们的，是自己。

——是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自己。

私欲、迷惑、傲慢都是不可抗拒的人的本性——败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取得胜利才是少见的情况。（注1）

于是那些生命，就如此脆弱的。啊，不，这本就是脆弱的啊。因为这仅仅只是脆弱的肉体，所以，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了啊。人生——生或死，仿佛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一般，所有的存在被全然否决，就这样，他们迎来了终结。

那么，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怎样做才好呢？——

憎恨吧。

就这样憎恨吧。

强烈的痛苦，以至于憎恨，但是憎恨也就这样消散殆尽了。

最终做出了选择。

——憎恨一切，或是怜悯一切？

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了。

悲怜一切，慈爱一切。我（天草四郎时贞）相信人类，相信他们总有一天能理所当然地到达“那里”。（注2）

除此之外没有欲求。

回应召唤，降临此世的目的，是？——

（——唔？！）

圣人的少年眼神一凛，警觉的看向了窗外。

即使没有了令咒，但作为ruler的特性却依旧存在，少年拥有着比普通的从者强了数倍的感知能力。

“servant。”用上了笃定的陈述的语句的少年微微蹙起了眉。

他刚准备提醒那位正把课本架在桌面上而自己正缩在后面暗搓搓的补眠的御主，动作却兀得一顿。

错觉……？

不、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旁人可以随意忽略掉，就算是察觉到也会当成是错觉的事情，心思素来禛密的少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这微小的细节忽略掉。

那位名为“日向创”的，御主的友人。在刚才，精准的看向了明明处于灵体化状态下的他的位置。

那个时候他的瞳色似乎……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