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赢了

池屿舞起剑，如妙笔画丹青，行走四身，点剑而起，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顾渊持纨扇秀风流，扇面红光起万里吞凶。

见池屿的来势汹汹在胸前一挡，池屿只得手臂一转，运了内力在剑身上，剑芒直冲而起。顾渊眼睛一亮，扬手矫若游龙，用折扇巧妙的卸了池屿的力道。

池屿心跳不已，难得遇见对手，眼里的认真又多了几分，收手强行让剑身陡然转向。顾渊也不再留手，折扇一旋，搅散了一方天地，剑扇相交。

池屿被顾渊的气力震的有些站立不定，只觉得内力急泄外泻，竟然收束不住，顾渊一把按住了池屿握剑的右手，将那剑气用力一拨向，散向了一旁的围墙。

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稍后不久，池屿院落的围墙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风中悠悠倒下。

池屿被顾渊拉在怀里，顾渊用袖子挡住了扬起的灰尘，池屿抬眸看向顾渊，清风拂过的刹那，池屿目光微微抖动了一下。

池屿伸出手，顾渊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见是池屿，僵了僵，有些疑惑的回望着他。

池屿胳膊继续伸长，越过了顾渊的头顶，两个指尖摘下了夹在顾渊头发上的一片枯叶，递到了顾渊面前。

“算我赢了吗？”池屿问道。

池屿仰头问他的画面。

顾渊犹记了千百年。

几百年后的顾渊，不由得回忆起那日池屿舞剑的样子，他说道，“他的剑法，舞了一次我就再也难忘，说是精妙绝伦也不为过。他有个小细节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的，他握剑的小手指会不自主的上勾。”

“那次，他的剑，刺向我的时候，明明知道伤不了我，但仍然避了避。而这次，他的剑锋用了十成力道，直指我心口，他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说话的顾渊似乎永远沉浸在回忆中，再也走不出来……

那年的冬天，因寒冷无法动土，这个院墙塌了整整一个冬天，但也幸好一直塌着，顾渊本就不喜沈岚总找借口来找池屿探讨朝野之事，顾渊经常一掌就把沈岚拍出去了，若墙在，沈岚估计伤的更惨。

不过沈岚没有之前那么怕顾渊了，只要池屿在身边，顾渊手就永远收着力度，深岚便也不再缩头缩脑，有时也敢没大没小的开着玩笑，“顾渊，你别一天黑个脸，我跟你说池屿手上可握着京城三成的兵力。而我可是他的岚二哥。”

“你这是狐假虎威。”池屿打趣沈岚道，说罢池屿又歪头想了想，眉眼微翘，转向顾渊道，“不对，他若是狐狸，你是什么？”

“不管谁是狐狸，你都是那只老虎。”顾渊稍稍弯腰贴过来，附在池屿耳边，唇角小幅度弯着，带着几分轻挑，小声说道。

顾渊这只狐狸，似乎对自己的外貌衣着很是在意，用池屿的话讲就是，“那老妖精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总一天几套衣服的换着，臭美的很。”

现临近年关，天气也愈发冷了，池屿和顾渊两人便懒得出门，更经常的窝在房内聊天看书。

池屿咬了一口厨房送来的桃花酥，咬了一口，就放回了盘子里道，“这桃花酥好难吃，简直甜的发腻。”

“是吗？我尝尝看。”顾渊直接拿起池屿吃剩的半块桃花酥，往嘴边送去。池屿刚想拦他，但见顾渊已经把自己吃剩的那半块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了进去，回味了一下道，“还好，我很喜欢。”

池屿也就不能再说什么，有些赌气的把剩下的食盒都推给了顾渊道，“那你就都吃了吧。”

“我一个人吃不了，要不你在咬一半下去。”顾渊两个指尖又捏了一块，送道池屿嘴边。

池屿用力一咬，顾渊赶忙一躲慌忙道，“池屿，你属狗的吗？你要啃掉我的手吗？”

“我属老虎的你忘了，你个小狐狸还嫩着呢。”池屿笑道，右侧的脸颊泛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池屿的房间是昔日照，每天的下午阳光都会打进窗棂。

顾渊晒着阳光眯着眼睛，似是睡着了，阳光打在他的头发上，发色似乎浅了一些。

池屿记得顾渊说过，现在的他，是本相。池屿知道顾渊没睡着，蹑手蹑脚也坐到了软榻边上，凑近仔细的打量着闭眼假寐的顾渊。

“好看吗？”顾渊没睁眼却问道。

“嗯，自然是好看的。”池屿轻笑，手搭在膝盖上，抬眼看来道，“我有些好奇，你之前都用的什么容貌的？”

顾渊睁开了眼，起身，挨着池屿，肩并肩坐着道，“探魂，我跟你说过的，探了就知道了一个人所有的喜好，我就可以变成他或者她喜欢的样子，这样很容易就可以与之建立关系，很有助于修炼。”顾渊懒懒的往后一靠，指尖随意的敲着桌面，声音散漫开腔，“我那八条尾巴，都是这两千年慢慢修炼出来的。”

“那岂不是说，你给很多人当了相公，或是娘子？”池屿侧头惊讶问道。

“也不是很多吧，我装人总是不太行，小时候我觉得人类长得太丑，脸上也没个毛，简直奇丑无比。几次化形按照自己的喜好，化成了容貌俊美的狐狸，把人家吓了个半死。”亏的顾渊竟然能说着这样的话，还能模样斯文又坦然。

“后来我终于学会按照他们的喜好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