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等。
大约2分钟后,手机响了。
张宣接通问:“柳思茗同志,你到哪了?”
柳思茗说:“之前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从家里赶过来了,在一家公用电话亭,离子喻家大概30米左右。”
张宣道:“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
柳思茗说好。
距离不远,很快就到。
“上车。”
张宣摇下车窗玻璃,对公用电话亭门口站着的柳思茗招呼。
柳思茗快速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下就问:“说吧,你这大忙人找我什么事?”
张宣单刀直入地问:“国庆子喻妈妈50岁,要去蜀都过,你知道这事不?”
柳思茗眨眨眼:“知道呀,我记得以前因为这事我还专门提醒过你,你就忘记了?”
“没忘,之所以问,是怕你忙学习忘记了。”
张宣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厚厚包裹塞她手里:“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妈妈,让她带给董子喻。”
东西有点沉,柳思茗好奇问:“里面是什么?”
张宣没隐瞒:“是“潜伏”的一份手稿。”
“啊?”
柳思茗啊一声,显得很是惊讶:“我看过报纸,你这东西听说很值钱。”
张宣摆摆手:“值不值钱看人。在有些眼里就是一些纸张,在有些眼里确实价值不菲。”
柳思茗疑惑:“为什么是“潜伏”,而不是你名气最大的“人世间”手稿?”
张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两个原因吧,一是“人世间”手稿没有了。
二是“潜伏”是我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名气可不小,目前来说,它的价值还是略大于“人世间”的。”
柳思茗有些害臊:“不好意思,我的错。我是看多了新闻报纸,那些大作家和教授都说你的“人世间”文学成就最高,是你最好的代表作,所以我主观上就、就....”
张宣宽心地说:“没关系,其实你这么认为也没错。
但“潜伏”毕竟是得过矛盾文学奖的作品,而“人世间”到现今为止,还什么大奖都没有呢。”
柳思茗反过来安慰道:“你的书写得这么好,大奖肯定会有的,说不定会得诺贝尔文学奖....”
张宣笑了笑,不以为意,看一眼外面天色对她讲:“你去趟董家吧,我在车里等你。”
听闻,柳思茗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只是一脚落地后又回身问:“子喻妈妈肯定会问的,要我详细告诉她吗?”
张宣拒绝了:“不用,就说是你送给董子喻的东西,请她务必带到。”
柳思茗听了没再说什么,下车走了。
10多分钟后,柳思茗回来了。
一上车,她就解释:“阿姨太热情,我在里面坐了会,喝了半杯茶,还聊了几分钟。”
张宣嗯一声,问:“回中大,还是我送你回家?”
柳思茗说:“回中大吧,今天不回,反正明天也要回的。”
车子里动了,里面放着车载电台,一时间谁也没搭话。
当奔驰离开天河进入海珠区时,柳思茗忽然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对他说:“今天之前,你知道我是怎么评价你的么?”
张宣眼皮一掀,说:“肯定没好话。”
“呵呵,你还知道啊,不过确实评价不高。”柳思茗在这方面丝毫不避讳。
随后她自顾自说:“子喻那么喜欢你,还跟你发生了关系,为了不让你难堪,还主动去了蜀都。
你可倒好,事后竟然对她不闻不问,那时候我真的有些气的,气自己当时湖涂给你和子喻制造机会。”
张宣不接茬,只是笑说:“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们也是学了历史哲学的,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只看眼前嘛。”
柳思茗跟着笑:“要是搁以前你跟我扯虎皮,我肯定嗤之以鼻,但今天过后,我信了。”
接着她说:“我相信子喻看到你的手稿后,肯定不会后悔把身子交给你。”
张宣双手抄在腹部,都囔:“我就算不送手稿,她也不会后悔。”
柳思茗扭头:“你还真自信。”
张宣说:“大学四年就是铁证,不是吗?”
柳思茗问:“对了,子喻对你有意思,大学四年下来你有察觉到没?”
张宣回忆一番:“有时候有,有时候又觉得是错觉。”
柳思茗懂了:“所以你就一直装傻?”
张宣摇头:“也不是装傻吧,主要是这种事在你不能确定之前,还是不捅破为好。
其实那时候我还蛮享受那种相处关系的,很舒服。”
柳思茗认可这话:“那时候子喻隐藏的太好了,要不是我跟她天天在一起,大概率也很难发现。”
稍后她想了想,又问:“那今天怎么想通了,会送手稿给子喻?”
张宣目视前方,说:“有些事可以装傻一时,但不能装傻一世,该负的责任就要负,只是根据情况早一些晚一些罢了。”
柳思茗听得迷迷湖湖,似懂非懂,感觉抓住了,又感觉什么都没抓住。
快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