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撕裂,一些血从破痂处渗透出来。
王羲之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乖,不哭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男子汉嘛,身逢乱世,怎么能没有一两处疤痕。”王旷抚摸着王羲之的头顶,领着儿子抓着大鹅,迈步回到了家中。
“夫人呐,今天加个菜,把这欺负人的大鹅吃了它。”王旷爽朗的笑声穿透了家里的影壁和围墙,不多时,卫夫人和卫铄就走了出来。
卫铄在屋前就停下了脚步,伸手招呼王羲之过去,卫夫人又紧走了两步,想要再上前,看到丈夫王旷的另一只手臂已经有鲜血淌下来,心疼的一把拿过来,就往屋里拉。
“夫人,不妨事的,小伤,过不了几天就好了,就是回来的时候,马骑的快了一点,不碍事的。”
“小伤小伤,这也是小伤,那也是小伤,你是不是脑袋掉了也是碗大的疤?琅琊都传开了,刘渊、石勒、王弥到处作乱,兖州豫州,甚至洛阳都没有一块安生的地方,你还不和茂弘兄他们过江南去?”卫夫人看着王旷身上的新伤旧伤,也抱怨起了王旷还在淮南坚守的事情。
“夫人,我等锦衣玉食,不就是为了今天,朝廷需要我等出力的时候,我等怎么能往后缩哪?”
“就数你有道理,行了吧,你就不担心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你要是出个闪失可怎么办?”
“夫人,就当我是个负心种吧。”
“当当当。”
此时叩门声响起,不用问就知道是王羲之。
“进来吧?”
“阿父,孩儿听到你路过了许县,有没有给孩儿拓回几张碑文来,姨母一直说不学魏碑,笔无锋。”
“啊,没有,走到匆忙,下次下次。”
“哦。”王羲之略带失落的拉上门又出去,嘴里喃喃自语,“这魏碑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这孩子还真是钻了这个,也好,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倒是个好去处。”
“夫君,你这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难处?没有啊?一切都顺利,顺利了见了王爷,汇报完了,就回来了。”
“那咱们现在渡江过建邺吧,最近琅琊都走了一半人了,街上都冷清了好多,别在淮南了,那些贼寇说不定哪天吃完了颍川就跑到淮南来了。”
“夫人,莫再说了,我这算什么,淮南已经是江北之地的最南边了,你不知道,刘渊占平阳,石勒陷邺城,王弥寇许昌,中原乱成那个样子,刘琨刘越石还是在晋阳坚守,这才是男儿应该做的事情,否则那么多年的圣贤书,不是白读了吗?”
卫夫人再无言,只是默默的给夫君换上伤药。
洛阳城。
有了王斌的五千生力军,又有王敦和祖逖的加入,寇略青、兖、豫三州的飞豹王弥,在洛阳城吃了败仗,只是祖逖还是祖逖,没人提过该给斩将夺旗的祖逖封个什么官。
王弥收拢溃兵,逃到七里涧。
王弥看着身旁东倒西歪的军队,还有一个刚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谋士刘灵,那个年头,读书的人都不多,何况还是个有些脑子的。
“刘灵,看来朝廷还是有能人啊,咱们这个草台班子太脆了,一个前后夹击,几个冲杀,数万大军如蝼蚁散,真是实实在在的乌合之众。”
“主公的意思是?”刘灵也发现了,他们这一路上虽然看着威风,青州、兖州、豫州这些个大城小县都被他们打了个遍。但实际上就是打得一个时间差,占得优势就是朝廷的主力要去对付并州的刘渊和冀州的石勒。
这并州的刘渊可了不得,那是大单于的后裔,听说还是汉室那个和亲公主的后代,所以这一支的汉姓都随了刘。
再说那石勒更是一个狠人,本来就是个奴隶,被司马越的弟弟司马腾从并州驱赶到了冀州,没想到恰好是龙归大海,虎归深山,结识了那个贩马的汲桑,一起造了反,汲桑被田兰砍死后,石勒就当了这支造反队伍的头子。
“我游历四方,求取功名的时候,在洛阳和当时还是质子的刘渊关系不错,现如今刘渊聚拢诸王旧部,虎踞平阳。我意去投奔他。”
“主公英明。刘渊现在兵强马壮,况且并州之地,本就背靠羌胡,实乃是上上之选。”刘灵不禁为自己主公王弥清醒的头脑点赞。
王弥撤军,渡河,不日,到了平阳。
听到王弥到来,刘渊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立刻派出了侍中去迎接王弥的到来。
王弥一来,就献上了一个令刘渊睡好觉的枕头。
“晋德已衰,将军乃刘姓子孙,汉家公主的后人,当继承汉之遗志,伐诸逆贼,清洛水之不白,还天下之正气,扫除司马家这些不忠不义之辈,再造大汉辉煌。”
刘渊当时就激动的不行了,人才啊,你看看手下这些人,让自己称什么大单于,打出什么匈奴的旗帜,匈奴早亡了四百年了。
再看看人家王弥一句话就说中了要害,咱不是匈奴入侵,是光复大汉,扫除司马家这种玷污了洛水的叛贼,咱才是正义的化身。
这,就是水平。
“王卿所言甚是,实不相瞒,这事孤和谁都没有讲起过,季汉思帝公嗣(即刘禅)当年受困于洛阳之际,认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