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从大将军那里来之前,在江上见了谁?”
“王长豫。”
“这不就对了嘛。王长豫过湓口却没有去拜访大将军,这是为什么?”
“两人貌合神离,互相看不顺眼,自然是能少见就少见,能不见就不见。”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是谁召集各郡太守到豫章开的动员会议嘛?当时你我都在现场。”
“好像,也是王长豫。”
“没错,就是大公子,我猜,你找大公子,是为了宣城的铜吧?”
“周将军,您是和郭神仙学过法术吗?怎么事事料事如神?”
“哪有,只是看到了沈参军在豫章都有这样多的储备,想来各地的生意往来,用到铜钱的地方不会少吧?”
“周将军说得正是,我还想向周将军请教哪,这所有的门路都走遍了,可就是没人说个准话。”
“逸少怎么说?”
“他让我找雷夫人,但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肯说。那雷夫人不过是王茂弘的妾,又管不了什么事情,我走她的门路岂不是白走?”
“逸少这孩子啊,真是深藏不露,句句都在骨鲠之上。你就听他的吧。”
“周将军,我这些军粮都不用还了,换您一句准话。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沈参军,恕我直言,你不太适合官场。”
“就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
“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雷夫人,是纪瞻安排进王家的。”
“什么?那大将军知道吗?王茂弘知道吗?王长豫知道吗?”
“你说哪?连我都知道了,他们会不知道?你又不是没见过琅琊王氏那些老爷公子,你觉得他们哪个人是傻子吗?”
“自然不是,连王逸少这么一个13岁的娃娃,去了一趟宛城,就把荀司空的两位公子荀道玄、荀道明拉到了建康。”
“哦?果然,我就说嘛,真要是男扮女装,冒这个险,也轮不到逸少啊?这一招好啊,把荀家也拉进来,这江南的水可就更浑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哎,沈参军,一码归一码啊,你帮了我,我很感激,但不代表我和你在同一条船上。”
“你刚才不是还……”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沈老板,还是将这次的军粮都造册,登记详细了,之后我好报给大将军。”
“真不用,这点小钱。何况刚才我就讲了,咱们商人最讲究季布一诺,重于千金。”
“要的,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荀家又加入了朝局,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荀家不是有意让荀灌和王逸少联姻吗?”
“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王逸少在午睡,赤裸着上身,荀灌就旁若无人的跑了进去。”
“哎,这或许就是他们的悲哀吧?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
“周将军为什么这样说?”
“这~现在很难和你讲,等你在官场碰个头破血流之后,你自己就明白了。”
“周将军,下官也和不少官员都打过交道,他们好像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哦?是吗?那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哎,逸少,正说你哪。”
王羲之听到周访的声音,紧走两步赶了过来。
“周将军,不知道在讲我什么?莫非还在后悔昨天赌输了?”
“不能,输赢嘛,兵家常事。沈老板正和我讲你结交荀家的事情。真是英雄少年郎。”
“哦?士达叔父没有和沈老板讲,你还是荀崧的义兄嘛?羲之也不过是借了叔父大人的威风而已,担不起这样的盛名。”
“你……你也?”
“哎,沈老板不要这么惊讶嘛,荀家就是表达一下谢意,毕竟阿抚带兵去解了宛城的围困。”
“是这样啊?下官还有一问。”
“说吧,毕竟沈老板花钱了,咱有这个义务答疑解惑。”
“王长豫让我和大将军讲,务必在九月之前,结束湘州、江州战事,我不太明白。”
“这个呀,这个还真不好说,逸少,你来讲。”
“哎,叔父,你这就过分了,你不想讲的,就让我讲?”
“你讲不讲?不讲我明天就向我的义弟提亲。”
“讲还不行嘛。长安,最晚到九月,长安还要被围攻,这次不知道长安还能不能再挺住,所以一切要做提前准备。”
“你怎么知道长安会有事?”
“平阳有事,长安就有事。”
“平阳又有什么事?”
“立储啊?”
“平阳不是有皇太弟嘛?”
“就是这样,才麻烦哪。太弟毕竟不是儿子,总要试一试吧。”
“那长安就一点准备没有?”
“代公晋升成了代王。”
“对啊,那这样,长安的困扰不就解决了吗?有拓跋部扯着刘聪的后腿,长安必定能从容应对。”
“未必。”王羲之摇了摇头。
“有刘琨、拓跋猗卢背后袭扰,还有李矩、郭默在河南响应。”
“长子在平城,幼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