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推拒着身后人的胳膊,殊漠哽咽道:“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竭力克制着下意识想要溢出口的陌生语调,殊漠觉得自己能维持住现状已是不易。
眼见着心心念念的师父在自己的怀中眼神愈发迷离。
姜十七的唇角忽地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三年来,他可不仅仅是在苦练武艺啊。
“徒孙,师祖告诉你一个秘密。”琼崖十三式大成之日,东施神神秘秘地将姜十七叫了过去。
姜十七原以为又是要给他传授劳什子的龙阳神功,虽然抗拒,但他心里有个念想,日后定能用上的……
至于与谁用。
初次领悟男男之事,当夜便做了与师父颠鸾倒凤之梦的他,再清楚不过。
有了动力,学这些奇淫巧技,姜十七也没那般抗拒了,甚至还主动提出,“龙凤和鸣我不感兴趣,你教我龙阳神功便好。”
东施的心里敞亮的很,这小子眼里心里又都不曾藏过,瞅着自家徒孙更是笑得不怀好意,“真是逆徒啊~”
嘴上这般责备,可教授起男男双修之法更是尽心。
待姜十七功法大成,东施玩心又起,叫来姜十七,掏出一玉瓶交到对方手里,“这是当初我给你师父泡的药浴的药引子。”
“有何作用?”把玩着玉瓶,姜十七心觉这东西大有用处。
“让人对施药者心醉神迷无法阻抗?”东施说着这话,目光中的神色更是露骨,“你这小子的心思就差没写到脸上了。”
“……”姜十七无言以对。
“指望你师父那石嘎达开窍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若没人主动就没戏。你这小子我看着还算顺眼,肥水不流外人田,老身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说着这话,东施拍了拍姜十七的肩。
姜十七打量着手中的玉瓶怔怔出神,待他好容易回过神来,院中早已空无一人。
如今,殊漠这般异常,当然有当初药浴的作用,更多的还在于姜十七用了玉瓶里的药。
被姜十七抱得越久,殊漠越是无法抗拒。
等到他稍稍有了一丝理智,他已然从几案被人抱上了榻。
外衫不知被丢到了何处,殊漠努力凝聚着视线,恍恍惚惚瞧着一人压在他的身上。
阵阵燥热……
叫嚣着亲近……
这不正常……
但他抵抗不了。
在那人俯下身来时,绵软无力的胳膊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势。
明明出口的是拒绝,最后却化作依从的暧昧喘息及呻|吟……
这太丢脸了。
殊漠别过头,闭上眼。
内心里的抗拒终究无法抗衡躯体的沉沦。
“十七……清醒点……”细微的嗓音流泻,几不可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姜十七听到这声了呼唤,却无法回转。
“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嘴上毫无章法地道着歉,发作的力道不增不减。
疼痛袭来,殊漠面颊上沾染着对方眼角流下的泪。
冰凉的、湿润一片。
明明只是倾泻到了脸上,却仿佛渗透到了心底。
【师父……你不要徒儿了么……】
【师父……徒儿哪里做错了么?】
【师父……别不要徒儿,好不好?】
虚无之中,面前哭泣的青年的容貌,忽地与当年雪地里瑟缩的小乞丐的脸相重合。
满是血丝的脸,泪痕斑斑。
推拒的手忽地放松不再抵抗。
从幻境中回到现实,疼痛唤醒了理智。
将无用的、自己都不信的话语吞咽了下去。
殊漠自嘲一笑,他怎么就被这小孩儿吃得死死的呢?
眼中倒映着十七欲望与愧疚交织的苦痛面容,抚上对方面颊,为其拭尽了泪。
似乎在他看不到对方的年月里,这孩子经受了不少、变了不少……
可无论如何,这孩子都是他一手养出来的。
与其他被算计的那些人不同,这孩子从一开始在他心中的分量便不一样。
养了十三年,哪能说丢就丢呢。
这孩子,什么时候喜欢藏心事了?
“不用道歉……”殊漠呢喃,捧着对方面颊,附上一吻,“师父说过的……不丢下你。”
他是极乐教教主,并非是正道人士……更何况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世俗伦常在他看来,不过如此。
心下慨叹,这傻孩子又是何苦,纠结那许多没用的东西。
有心配合,纵使初时阻塞,其后顺畅无比。
翌日清晨,姜十七揉着胀痛的额角,瞧着陌生的环境,后知后觉回想起昨夜零零星星的片段,一阵后怕。
连忙下床,也来不及打整仪容,便想去找那人解释清楚。
推开房门,正对上殊漠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容,姜十七喉头滚动,相对无言。
说什么?
不是故意的?
只是因为喜欢你?
可他确实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禽兽不如的事。
倾心教养的孩子,到头来却对自己有养育教养之恩的人,侵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