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团子刚睡着就开始发起高热。
裴家人在床边急得团团转,家庭医生查看了团子的情况后眉头紧锁,最后还是建议把孩子送往医院。
团子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点燃了,烧得她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可以听到爸爸妈妈的呼唤,也能听到哥哥的安慰,但她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
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上了车,摇摇晃晃很久她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那味道实在难闻,熏得她彻底失去意识……
她又双叒做梦了!
但这次不是师父的教习仙境,也不是霄霄的花海圣地,而是一个阴森寒凉的诡异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煞气,仿佛无数条阴毒的触手在肆意舞动。
半空中,一座被沉重锁链五花大绑的大鼎高悬,鼎身散发着滚滚煞气,汹涌的黑色洪流不断奔涌而出。
与此同时,那被锁链束缚的大鼎中,各种妖魔鬼怪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与邪笑。
那声音是来自无尽的深渊,充满了邪恶与疯狂,让人毛骨悚然。
每一声咆哮都像要冲破梦境的束缚,将恐惧深深地植入人心。
团子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远处,一位白衣男子静静端坐。
他双眸紧闭,宛如一尊神秘的雕像。
他的面容在梦境中如同被迷雾遮掩,模糊不清,让人无法窥视其真容,只是团子觉得他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而白衣男子身旁,有一团神秘的存在正在悄然孕育,恰似一颗种子艰难地破地而出。
白衣男子身上的灵气如水波般荡漾,温柔地包裹着这颗小小的种子,似一道坚固的屏障。
然而那些可怕的煞气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如饿狼扑食般一道道迅猛冲来,紧紧环绕在小种子周围,伺机而动欲将其瞬间吞没。
小种子在这险恶的环境中缓缓生长,渐渐变成圆溜溜的小鸡蛋模样。
随后,竟是意外地破壳,长出了小巧的小手小脚。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娃,不管煞气在屏障之外如何厮打,她都乖乖的闭眸睡觉,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过。
一呼一吸之间,白衣男子的灵气如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她,可那些煞气却不肯罢休,依旧虎视眈眈。
很快,白衣男子的屏障就被煞气冲破,白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但很快又涌动更多的灵气供应小娃娃。
煞气与灵气相互交织搅打,竟奇异地成了滋养小鸡蛋的独特养分,使得她在亦正亦邪的混沌中迅速成长。
时光在这个怪异的地方失去了意义,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也没有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男子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一瞬间,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有一道神秘的光芒闪过。
白衣男子拂袖挥退煞气,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娃娃,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画面一转,男子接受仙官朝拜,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他像是天生的王者,即便看不清长相,也会被他的气势吸引。
再眨眼,白衣男子已经端坐在仙气环绕的殿宇之中。
看着床榻上的小娃娃,白衣男子在沉默过后,持刀割下心头肉取出心头血,双指一点后,血肉便被注入小娃娃体内。
小娃娃原本毫无表情的睡颜终于有了变化,她嘴唇微张睫毛颤动,随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她的一双眼睛,一个是纯澈无比的黑瞳,如深邃宁静的夜空,纯净得让人沉醉。
但另一个,却是写满血腥与弑杀的红瞳孔,似燃烧的地狱之火,让人望而生畏。
“大帝,此女邪煞缠身,若是今日不除,日后恐生变端。”
白衣男子身旁,穿着甲胄的持剑男子忧心忡忡。
见白衣男子不语,他又继续说道:“魔瘴诡地的上古邪兽恐怖如斯,此女虽有仙气滋养,又被注入了大帝血肉,但从红瞳来看,邪气早已侵入。”
“大帝!此女留不得!”
小娃娃懵懂的睁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这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倒不像个被邪气侵体的妖孽。
大帝不耐烦的看了持剑男子一眼,语气清冷而决绝。
“无缺,你啰嗦了。”
无缺深知忠言逆耳四字的意思,还想开口劝说,却被那小娃娃打断。
“帝父……”
小娃娃的声音软糯好听,喊完后还朝着大帝甜甜一笑。
大帝愣了须臾,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喊得对……本座就是你的帝父……”
大帝难得温柔,不顾剜肉取血之痛,把小娃娃抱进怀里。
无缺见大帝完全被妖女迷了心智,简直急得抓耳挠腮。
“大……”
——“无缺!你啰嗦了!”
大帝直接将无缺的话扼杀在喉咙里,顺带还送了他一记白眼。
见无缺一脸愁容,大帝眼波流转后,也缓缓松开怀中的小娃娃。
“小东西,你是本座的女儿,但无缺要本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