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林正则
对,就是民政局!我怎么那么笨呢,这都没想到,这些事情,当然是民政局有记录了,我想即便过了那么多年,应该也不难查到才对。
书记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和眼镜理论,我连忙叫他走,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
走出来我给书记一说后,书记立即一拍脑袋道:“你说我刚才咋就没注意呢,这狗日的眼镜,幸好老子也不用再求他了。”
离开公墓之前,我们再次来到了林正则的墓前,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多繁杂的思绪,有的只是无尽的好奇,他不仅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甚至,他还没有老。
墓碑上没有刻林正则亲属的名字,不知道是没有后代还是遗漏了。
看着他的黑白遗像,我再次想起在遗迹里他对我说的话,他帮我包扎,以及他最后被王忠带走的情形,现在想来,当时他被王忠带走的时候,并没有激烈的反抗,好像很从容一般,但我却猜不透他为什么会那样。
离开公墓,我和书记又到民政局去找,结果那里只有1980年建市以后的档案,再以前的档案根本不在他们那里。
一个早上绕过去绕过来的,我们完全是碰了一鼻子灰,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是一番寻找下来,竟然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这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
书记郁闷地抽着烟,我们俩沉默地蹲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群发呆。
仔细回想着今天早上我们到各个地方去跑的结果,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共同
点,那就是它们基本上只有1980年以后的档案,而之前的,不是不见就是因为年代太久远被销毁了。
如果我们要查林正则,那就得找一个有1980年以前的资料的地方,想了半天,书记说也许能去档案局碰碰运气,既然都是查档案,那里或许能查的东西最全面,也最可能有我们要的东西。
我也正想到这个地方,于是我们俩中午饭也顾不上吃就朝档案局奔去。
一到档案局,还没到两点半,没人上班,我和书记只得在外面着急地团团转,正在这时有个老头过来问我们有什么事,我们说来查点东西,那老头说去门口登记了等到两点半,只要对公众开放的都能查看,我给他说我们要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东西,结果那老头的眉毛立即拧了起来:“你们两个查那个时候的东西干什么?”说着就要撵我们出去。
不得已,书记只得把我们的工作证给这老头看了,这老头拿着工作证看了半天,说去打一个电话确认一下,很快,他出来的时候态度已经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和文管所的老张一样,把我弄得哭笑不得。
看来程学兵没有夸张,这个工作证还真的好用,这个老头把我们带到后院的一栋两层小楼,将我们领进一个小房间后,说这里有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一些档案,我们要查什么随便查,说完老头就出去了。
我和书记就像看到宝贝一般,连忙在这间档案室里翻
找了起来。
虽然这个档案室没有多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很久没有人动过,所有东西上面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我们只得一边蒙着鼻子一边一点点地挨着翻找,这些档案不像之前我们在文管所的档案室里归纳得很好,这儿的东西基本都是乱扔的,我们在一个架子上看到了1951年的文件,又在它的旁边翻到了1958年的东西,翻来翻去,完全没有章法可循。
找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两个毫无进展,而且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仅仅才翻看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东西,就算按照这个速度,把这个小房间里面的东西翻完,至少都得四五个小时以后了,现在是三点过,书记早就扛不住了,我们只得先去吃点东西。
当天快要黑的时候,书记终于在一堆随意堆放在墙角的文件里有了发现。
这是一份用黄皮纸包着的文件,这么多年过去了,里面的文件竟然还保存得比较完好。
而这份文件,正是1959年去螺髻山那支队伍的任务报告,我看着它的封面,上面写着:螺髻山科学考察团考察报告,落款写着1959年,它的里面,究竟有没有我要的东西,我顿时有些害怕,不敢翻开它。
书记看我犹豫,立即拿起文件把它翻开,里面是一些人的个人信息,但是每个人的情况都写得极其简单,基本都是“姓名——xxx,家住——xxx,xx岁,性别x”这样的格式,连个人的基本情况都不全,不
知道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保密还是干嘛,我看着这些纸的右上角已经泛黄的一张张黑白照片,上面的大多数人,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他们肯定也想不到,在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会有人如此关注起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来。
翻到后面,我看到了那个门卫老头——应该是他,照片实在是不清楚,不过我和书记都觉得是他,他的名字叫韩文才,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竟然困扰了他大半辈子,我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命运就因为林正则那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完全被改变了,想想也觉得上天真会捉弄人。
再朝后翻了两张,竟然就没了,我有些纳闷,怎么会没有林正则的资料,而且也没看到报告一类的文件。
书记又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