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九灵村每年都会出一批龟息散，这东西需要常备，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的上。可是这东西，又没法长时间保存。这就造成了，这龟息散只能是每年配置一次。

这一年又到了该配置的时候，采购的人员在，刚刚改名叫供销社的药铺里，买回来了原料。问题就出在，这一批原料上！那改作了供销社，药品就出问题了吗？这个问题，倒还蛮复杂的。

原来，当年把私有的生意，都收归了国有。但是大多数的人，该干嘛还是干嘛！比如，你是一个药店管抓药的，那么你的工作还是这样。只不过，发给你工资的，变成国家了！既然发给你工资的主体变了，那边对你进行监督的人，也很自然的就变了。

于是，不论各行各业，都被派来了新的厂长。原本的药行，也是如此。由政府指派，某个人来担任厂长。这原本没有什么，可问题出在。派来的人，是一个农民出身。后来参军了，学了些个文化，算是认识字。后来政治可靠，能力也说的过去，就给派来做厂长了！

这些都没毛病，可是毛病就在于，这个人从来

就没有接触过药行！这就变得有点意思了。如今有很多的企业，也会出现比如总裁，可能并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是因为，总裁的背后，有相关的智囊团队。而不是这一个人，单纯的做出决策。当年的那个时代，这样的情况，是没有的。一个被派驻的厂长，往往会事无巨细，都会进行管理。这样就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就九灵村造龟息散而言，龟息散之所以需要每年做一次。就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些药物，是带有挥发性的。时间久了，药效就会下降。因为这个原因，九灵村人才会费很大力气，去重新造这些东西的。

但是，这些药物，对于药行而言，却是一个不太划算的产品。因为价格虽然不低，可同样存在，保存期限会比较短的情况。

这位外行领导内行的厂长，进驻之后，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经过询问了相关的人员，他明白时间久了的这种药物，疗效会下降。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在他的脑子里。比如粮食，就是应该放到第二年，在磨成面粉才会更好吃

。为什么药物，放一年就不行了？他只是想不通。

而更想不通的，则是这些药物，就算是药效下降了。那么我们也应该，降价去出售。毕竟，是药效下降了，而不是失去了药效。我们获得这个药物，是付出了很多劳动的。那么就不应该，随意的把还有药效的药物，直接的就给抛弃掉！

间断节说，就是这位很负责的厂长，把艰苦朴素的思想，应用到了医药的方面。北京同仁堂的门前，都有一幅对联，上面写的是：“炮制虽烦，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

这在如今很多人看来，可能仅仅是一个，商业宣传的口号。但事实上，这是医药行业必须做到的事情。就拿中医院来说，每一个药方。为君为臣，阴阳相济，这些都是非常严格的。相当于是一个，精密的方程式。

只有两边的结果完全相等，那才能够成为一个方程。如果一边出现了变量，另一边也自然会出现。这就是中医的精妙之处。

简单点说，比如一味药，有他的功效，同时也有他的副作用。为了解决他副作用的问题，就必须再

加入一味。这一味药，可以解决前移味药的副作用。同时，又有新的副作用产生。因此，又要再加一味。很多中药的方剂，都是这样的一个形式。到最后，把所有的副作用都解决，同时能对治某个情况。

龟息散中的那一味，带有芳香物质的药物。经过了一年以后，里面的芳香物质就出现了挥发。如果再加同样的剂量，就不能解决他前面的药物，所产生的问题了。

可是增大剂量，也是不行的。因为，应该增加多少，没有办法知道。谁能说清楚，这里面的芳香物质，到底挥发出去了多少？同时，即便是增加到了那个量。这个药物所产生的副作用，可就增大了！后面的药物，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另外，还没有考虑，这些芳香物质，在挥发的过程中。到底会不会产生出，新的毒素？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其实是很多的！

那位外行厂长，倒不算是奸商。他仅仅是不懂行，同时很自负。有老先生指出不行的时候，他还会上纲上线的，去批评人家。说人家些，诸如：不懂艰苦朴素，不为国家着想，旧社会的习气

未散，等等的话！

这些话，在当时那个年代里，可是能要了人性命的。故此，这些过期的药物，就这样投放了市场！当然价格上有下调，可是并没有告诉人家，这东西跟之前的不同。

九灵村那个管着采购的人，也是马虎了一下。一来，这家店是老字号，公认的品质好。二来，这个活每年都干一次，而且从来没真的用过。一来二去，自然也懈怠一些。故此，这些过期药物，就这样被配置成了龟息散。

花芸等人，在石梁上面服下了这些龟息散。看起来跟正常情况，差不了些许。但实际上，这个龟息散的副作用，很是强烈。一时间，包括花芸在内，一众人的行动能力，完全的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