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城,位于大乾三十六州的乾州。
这里是大乾开国天子的封地,在六百多年前,前朝大陈的统治摇摇欲坠,各地妖邪四起,血祭生民。
大乾太祖,怒而起兵,逆天伐道,将大陈葬送,从而成立新朝,因为封地在乾州,故此皇都城也就定在了乾州。
自此便开始了大乾六百年的统治,只不过到现在,大乾似乎又要开始重蹈大陈的覆辙。
天下妖邪肆虐,兆亿生民民不聊生,北方亦有蛮荒部族对中原花花之地虎视眈眈,大有国朝末年的亡国气象。
好在大乾占据中原膏腴之地,从不缺少天骄,在上一次蛮族大举入侵的时候,中原第一剑仙素太白,一人一剑,杀入蛮荒十万里,震慑了蛮族。
素太白死后,大乾皇族又出了个镇北王,乃是天生的武夫,一人一拳,使得蛮族不敢南下犯边。
黄脸男子便是镇北王苏北玄,这一次便是借天地之力,才算到二十年的女儿所在横沙城。
横沙城在托月州边界,而托月州则和北方蛮族接壤,想要去皇都城,还需几十万里的行程。
只不过,镇北王没有直接施展大法力赶路,而是拿出了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朝着皇都城赶路。
牛车看似很慢,可眨眼之间,便行出了数里之地。
镇北王拳最是锋芒,但是嘴却笨,习惯了用拳头说话的他,早就忘了怎么该用嘴说话。
苏长宁对这位便宜父亲,与其说没有任何抵触,倒不如说没有更多其他的感情。
说不上愤恨,自然也说不上亲近。
在便宜父亲并不太委婉的话中,苏长宁也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普通且俗套的故事,当年镇北王如日中天,震慑北疆,而后蛮族贼心不死,便派人想要偷走苏长宁。
苏长宁的娘亲为了保护她,死在了那一场阴谋中,而她则是被带到了大乾和蛮族相邻的托月州中。
至于蛮族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她,这个答案估计只有蛮族知道了。
牛车吱吱呀呀的行在路上,轮组转过一圈,便是十数里地。
光阴也在轮组转动中,悄然的向前。
随着车轮的印记前进,天气也渐渐变暖,而人间也越发的繁华,一些数十万人的大城,也一个接着一个。
这辆吱吱悠悠的牛车,也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这些人看到牛车如此神异,只是觉得玄妙。
修仙界可不是人畜无害,所有人都知道能让这种普通牛车显出如此神异,上面坐的人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路途中,黄脸男子略显笨拙的言语,苏长宁明白对方倒是真的爱,对此也并不排斥。
毕竟占据了这具身体为因,自然要接过这具身体的果。
在知道自家女儿并没有太多抵触的时候,苏北玄便放松下来。
自此,苏北玄便经常慵懒的坐在牛车里面,看着自己的姑娘,慵懒的喝酒。
这酒总该比以往的滋味更足些。
大乾疆域亿万万里之遥,出了人类聚集的大些的集市城镇外,其他山野免不了有许多山精野怪。
比如有山中精魅,总喜欢拦阻路上的行人,当作血食。
精怪吃人与人吃动物并无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个世界是人族主导,这些精怪自然就成了喊打喊杀的存在。
牛车吱呀呀的在路上,总会遇到些不开眼的精怪存在,只不过这次显然是提到铁板了。
苏北玄只是眼神微瞪,其中杀气便将许多精怪镇杀当场。
瞪谁谁死,就问你怕不怕?!
当然,横穿如此辽阔的疆域,自然也不光会遇到精怪,也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族修士。
这些修士或归属朝廷,或归属某个大派,不过却没有人跟他们一样靠牛车在路上行路,大多都是凭虚御风,恰如流光于天边划过。
镇北王乃是天生的武夫,加上这辆车上还坐着失散二十年的女儿,若有修士发现牛车的神异,停在空中观瞧,他便放下酒葫芦,轻哼一声。
这些停在半空的修士,顿时如遭雷击,直直的栽进山林之中。
绝大多数的修士自然知道,出手的人乃是修为高绝之辈,绝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一句话都不敢说,重整遁光,消失在天际。
唯有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白衣男子,被震慑进了山林,却重上高空,大声呼喝。
“谁这么不讲道理,出手暗算,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大战几百回合!”
虽没有指名道姓,但眼神却直直的看着在地上飞掠的牛车,在他看来牛车前坐着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筑基期的女子,随手就能打发。
像这种女子,境界不高,还能将他震慑栽倒,必然是有什么秘宝在身。
今天丢了面子,自然不能一声不吭,须得教训这名青衣女子一番,方才解气。
“我不管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今天你让我震天神君丢了丑,我须得讨回这个面子。”
白衣男子遁光逼停牛车,看着苏长宁大声呼喝。
“别说我欺负你一个女流小辈,今日我压低境界,让你十招,我便只出一拳,就当替你长辈教训教训你。”
苏长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