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并不用救她

少年安心地修养了几日后，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算着日子，离那神秘女子所说的三个月之期还有些时日，他总觉得花着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给的银子，心里始终不是滋味。他便寻思着找点事情来做，既能打发这几个月的时间，又能赚一些散碎银子。“我能干什么呢？杀人？不不不，怎么能总想着杀人呢；在医馆里谋个差事？也不行，这活没点时间我也做不来”少年喃喃道。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除了打架杀人，就只会做那写字先生的差事了，那还是干老本行吧！

主意已定，少年兴致勃勃地出了门，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摆摊地点。他在街上东张西望，四处溜达，仔细观察着每一处能摆摊的位置。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一家饭馆门前，看到这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心中不禁一动：“这里人多又热闹，想必会有不少需要我帮忙写字的顾客。”越想越觉得这个地方甚是理想，少年当下决定就在这儿摆摊设点。

随后，少年径直走进饭馆，给了小二几枚铜板，让他帮忙引见了老板。他客客气气地向老板说明了来意，请求能够在饭馆旁的空地上摆个小摊，说着自己的字多么地好看，自己多么有文采，生意绝不会差，并承诺将每日的收入分给老板三成。饭馆老板见这少年如此上道，态度如此诚恳，而且也不会影响到饭馆正常营业，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就这样，双方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少年就早早起床，带着一应物品来到饭馆旁边的空地。一番忙碌过后，终于将摊子支了起来。只见一张简易木桌摆放整齐，笔墨纸砚依次排开，少年正襟危坐于桌后，静候着顾客上门。

少年从迎来第一个客人开始便一直忙个不停，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低着头，双手不停地书写着，此时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写字工具。

当他偶尔抬起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摊位前竟然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少年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无奈地摇着头，嘴里还不时发出一声声叹息：“唉，来之前可真没想到徐州的民风居然如此开放啊！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们，写写情诗倒也罢了，可怎么就连大婶和大姨们也对这些腻腻歪歪、充满暧昧意味的文字情有独钟呢？”时不时抬头，总会看见这些女子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而少年呢，就这样忙碌到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可直到此刻，他都未曾遇到过一个前来找他写信的男性客人。这种情况实在让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少年开始收拾摊位，打算收摊返回医馆去。就在这时，一阵沉闷而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街道，这声音如同滚滚闷雷一般，由远处传来并且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一声声焦急而清脆的少女呼喊：“大家快跑啊！马匪来了！大家快跑！”

伴随着呼喊声，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骑着一匹白色骏马飞驰而来。少女满脸惊恐与慌乱。当少女看到站在路边的少年时，眼神先是猛地一怔，随后冲着少年大声喊道：“快走啊！马匪来了！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少女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咻”的一声尖锐声响划破长空。紧接着，一支利箭如闪电般射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白马的后腿。受伤的马匹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少女猝不及防之下，瞬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少年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离弦之箭般跃向空中。他在空中伸展双臂，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正在坠落的少女，并轻轻地将其托在了怀中。

少女一眼就认出了少年，少年也认出了眼前的正是救他命的那位姑娘，两人刚想说些什么。一阵令人厌恶的狞笑打断了这美好的画面。

“哈哈哈，瞧瞧这小子，难不成还想着要来个英雄救美不成？”伴随着这阵狂笑，少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周围竟然多出了一群凶神恶煞的马匪。而方才那说话之人，乃是这群马匪的首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面对这般阵仗，少年并未露出丝毫惊慌之色，而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着他们，仿佛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根本不值得他为之动容。

少女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她轻轻地扯了扯少年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道：“要不……咱们分头逃跑吧，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少年听到这话后，却只是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旧沉默不语。

此时，那络腮胡再度发话了：“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大爷心情不错。只要你把这小姑娘乖乖留下，然后赶紧给老子滚蛋，本大爷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听闻此言，少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内心更是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她完全猜不透这个少年究竟会作何选择，是宁愿陪着她一同赴死，还是会用她去换取自己的活路呢？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少年脸上的表情始终未曾有过一丝变化，依然保持着那份超乎寻常的平静。紧接着，只听他缓缓开口道：“我并不需要救她，只要杀了你们，大家就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