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的是,此时站在戏台上的人,居然就是之前门口跟我闲聊的姑娘。
整个院子里,除了她之外,我就只看到了食客、戏子以及其他下人。
莫非她就是这院子的主人?这样一个看上去温
文尔雅的姑娘,却有着如此庞大的家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她站在戏台上,似乎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看了几眼,随后举起酒杯说道:“感谢诸位光临寒舍,今日小女子大摆宴席,其实只是为了一件事。”
“小女子我独掌这偌大的家业,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故而明日我将在这院中抛绣球选亲。谁能夺得绣球,谁就是小女子的如意郎君,自此以后共掌家业,比翼双飞。”
话音刚落,整个院子里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不少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唯独在我右手边的一名男子一脸平静,仿佛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按照现代人的说法,这姑娘妥妥的一个白富美。任何一个人,只要能抢到这个绣球,这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这样的事情,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心动,就连我的心都不禁跳得快了些。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桌上的酒菜茶水,他从头到尾也都没有看过一眼。
以我的看法,这种人恐怕十有八九都是吃撑了的公公,不然不可能做到如此淡定。
那姑娘站在台上又说了几句,无非也就是一些客套话,说什么希望明天各位好好表现一类。
这种事情我当然是不会在乎,毕竟我又不是真的住在这地方,再者说,我还有陆清雅呢。
客套话讲完了,她一举杯笑道:“我敬诸位一杯,接下来大家尽兴便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府上的家丁。”
说罢,她一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举起酒杯,跟着一饮而尽。
看到这场面,我自然也不能例外了,就在我端起酒杯正准备喝的时候,我右手边那位男子突然将手搭在了我
的胳膊上。
我微微一怔,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这一桌在院子最边缘,而我跟他正好坐在西南角,我身后是西墙,他身后是南墙,所以此时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女主人敬酒,宣告着宴席正式开始,戏台上那些戏子也再一次开始‘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我手中的酒杯仍然悬在半空中,他紧皱眉头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他的表情,我微微一怔。从一开始到现在,他虽然坐在桌子边,不过桌上的酒水他一概都没有动过,为什么?
这就是一场宴席,他既然已经来参加了,为何却水米不进?
莫非……
我低头看了一眼杯中之酒,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些菜品点心。
就这会儿功夫,那位男子的手已经伸了回去,又重新回到了那种沉默不语,仿佛入了定一般的状态。
我原本还打算吃吃喝喝消磨时间,等到机会差不多了,再想办法去后院看看。不过被他这么一搞,我是彻底没了心思。
鬼知道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万一这菜里有什么问题,我要是一不留神来上一口,那不就歇菜了?
我心烦意乱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陆清雅,也没有看到老大,他们两个人今天晚上就好像不在这里一般。
桌上另外几个人就像是饿死鬼投胎,我跟那位神秘男子没有动筷,他们倒吃得更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心里肯定早就巴不得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人跟他们抢食。
不过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整个院子里的食客,从头到尾都没有动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