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不干净的东西?
等到沈时凊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卧榻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幻境,有些怀疑之前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窗外已经蒙蒙亮,东方既白,外面的婆子似乎也起来了,吆喝着小丫鬟为她准备晨起洗漱要用的东西。
沈时凊揉了揉眼睛,听着外面的声音,便将昨夜的事情,当做是一场骇人的梦。
就在她准备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自己手腕上的淤青。
昨晚的事情不是梦!
沈时凊大惊,她连忙将袖子撸起来,发现双手的手腕上都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她的脚腕上也有着深浅不一的青紫色伤痕,很明显就是被人用绳子捆过的痕迹。
“难道昨天的事情是真的?!”沈时凊大惊,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
那个神秘出现的老人,还有在悬崖边上的用血画成的网,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五姑娘,您今个怎么起的这样早,睡好了吗?”嬷嬷端着给沈时凊洗脸用的水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到。
沈时凊呆呆地坐在床榻上,她看着老嬷嬷,心中越发疑惑。
“嬷嬷,昨晚我一直都在这里吗?”沈时凊吞吞吐吐的问到。
“那是自然了,五姑娘,老婆子我可一直守在外面呢,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老嬷嬷将那雕花铜盆放在架子上,走过来,摸了摸沈时凊的额头,见没有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沈时凊看着一脸关切的老嬷嬷,便知道这嬷嬷肯定不知道什么,便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她真切的记得,昨天她在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裴璟偡。
所以只要她找到裴璟偡,去问问他,就知道昨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老嬷嬷见沈时凊呆愣愣的坐在榻上,以为她又在神游太虚里了,便自顾自的给沈时凊擦脸。
外面传来一阵炮竹声,把沈时凊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嬷嬷,外面是什么声音?”沈时凊的小脸在老嬷嬷的手里,活像个包子,她嘟嘟囔囔的问到。
“咱们姑娘这是睡晕了?今日可是夏日祭呢?想必前面的炮竹声,便是那些人准备夏日祭的祭礼罢,对了,咱们老爷今个儿早晨回来了,正在前面与两位哥儿一同准备祭礼呢!”
嬷嬷给沈时凊净了脸,又穿好衣服,这才让沈时凊从床上下来。
“姑娘看看,今个儿想扎个什么样式的发髻呀?”
嬷嬷手里拿了好几对发饰,给沈时凊看。
沈时凊所有的心思都在昨天的事情上,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裴璟偡一问究竟了,所以便草草的扫了一眼,便指了个粉红绣球的小发饰。
老嬷嬷最喜欢给沈时凊扎头发,自然是喜滋滋的给沈时凊扎好了,这才将沈时凊送出去。
沈时凊一出门,便被宋锦颦接了出去。
沈慕培与沈昭沈桉两人正在前厅里准备夏日祭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沈时凊看了看宋锦颦,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有将她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她现在也有些难以分辨,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还是先去找裴璟偡问个清楚好了。
“爹爹~”沈时凊好几日没有见到沈慕培了,她一见沈慕培便跑了过去。
沈慕培将沈时凊抱了起来,十分宠溺的揉了揉沈时凊的发间,说道:“凊儿昨日睡得怎么样,好几日没有见爹爹了,有没有想爹爹?”
“想了!”沈时凊窝在沈慕培的怀里,听到他说昨晚,眼神有些闪烁。
早晨的祭礼同先前在京城时那些个祭祀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烧香、上供、放爆竹。
不过中午的祭礼可就有意思多了。
任城沿海,那所要祭祀的神明,自然就是与海有关的了。
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汇到了海的沿岸。
献祭的鸡鸭牛羊猪都已经准备好了。
号角吹起,数十头猪被率先放在木筏上推往海的中央。
那些猪自然不会乖乖的趴在木筏上。
等到木筏漂浮的久一些的时候,那些猪身上的绳子也被它们拱松了。
一头头猪不安的在木筏上拱来拱去,不一会儿便有猪落入水中。
而剩下的猪则更加惊慌,落水的猪越来越多。
从岸上看上去,就像那些猪在争先恐后的往海里跳一样,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沈时凊看着四周虔诚的人,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她越是仔细回想,便越觉得那就是真的,毕竟那老头带给她的恐惧感,还历历在目。
沈时凊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悄悄地从宋锦颦身侧离开,往裴家所在的祭台走去。
这任城的夏日祭一向是由几家势力较大的家族联合承办的,虽说裴家现在没落了不少,但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任城也还算得上是二流世家,故而他们也在这里设有祭台。
这样重要的日子,裴璟偡作为裴家二公子,应当是在的,虽说他这二公子当的可能还不如个下人,可是该做的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