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疼
阿牛爹与阿牛娘面面相觑,看着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裴璟偡,没有开口。
一旁的阿牛却格外的兴奋。
“这个大哥哥是不是阿涟姐姐说的神仙啊!!噢!!我见到神仙了!!!”阿牛又蹦又跳的,满脸的兴奋。
这可真怪不得他认错,毕竟他都在这村子里整整六年了,都没有见过一个外人。
而且这床上的人,长得和他们这里的人一点都不一样,他的皮肤看起来比他们要白上好多好多,就像阿涟姐姐口中所说的仙女,
虽然这床上躺着的是个男的,但是想来也差不多。
毕竟像他这么好看的,怎么可能是人,一定是神仙才对!
阿牛娘有些无语,她把手中的锅铲递到了阿牛的手里,十分无语的说道:“阿牛,你去把这锅铲拿到桌子上去。”
阿牛看了看正掐着腰的娘亲,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裴璟偡,虽说有些不想离开,但还是乖乖的抱着那锅铲,走了出去。
他才刚走了出去,阿牛娘便十分无语的叹了口气,还不忘打了下阿牛爹。
“你看看你这儿子,都六岁了,还信那阿涟的屁话,难不成是个傻的?”
阿牛爹自然是不服,他向来不愿意束缚着阿牛,所以平日里总是带着他满山跑,基本上没教过他什么东西。
现在阿牛娘这话,分明是在怪他没有教好小孩。
可是他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六岁了还信这神仙这一套,的确是有些……过于单纯了。
“别、别先管这些了。”阿牛爹看着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裴璟偡,突然有些结巴。
这神农村已经数十年没有来过陌生人了,准确的来说,是他在这神农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就从来都没有见过外人。
阿牛娘自然也是一样。
而且这裴璟偡这么一身的伤,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们现如今又已经给带了回来了,那自然没有再袖手旁观的道理。
“孩儿他娘,你去把床头的罐子拿过来。”
阿牛爹自小就在这谷里长大,一直都靠捕猎种田为生,平日里自然少不了受伤,所以对这山中的草药也是十分的了解。
裴璟偡那小臂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被什么凶兽咬的,他这里刚好有前些日子采摘来的草药,正好能医治他小臂上的伤口。
阿牛爹撕开裴璟偡绑在小臂上的布条,虽然他也被野兽咬过,也见过别人被咬伤的伤口。
可是像裴璟偡小臂上这么严重的伤口,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一掀开布条,便也吓了一大跳。
那小臂上的伤口,极其深,看起来都快咬到骨头上了。
他连忙拿出罐子里磨好的草药粉。
这药粉止血作用极强,磨成粉以后的效用便越发强了。
所以他才会经常采摘一些带回来,磨成粉放在家里备用,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先给裴璟偡这么一个外人用上。
“孩儿他娘,去拿盆热水过来,再加点盐巴在里面。”阿牛爹一脸的严肃,裴璟偡这身上的伤口,不只要止血,还必须得将伤口清洗干净才行。
这方子是他跟着村里的老人学的,每次有人手上,那些老人都会给那些受伤的人这么治疗。
因为他方才在撕开那些布条之时,便注意到了上面的虫卵。
那是某种蝇虫的卵,这些虫子最爱在动物的新鲜伤口周围下卵。
这样这些虫子的幼虫,便可以顺着伤口,爬到体内,吸食人的血肉。
一旦被这些虫子钻到体内,那可就真的没得救了,除非把那一整块肉都剜掉。
所以为了不让那些虫卵有机会,阿牛爹只能再次将裴璟偡的伤口揭开。
那伤疤已经愈合了一些,现在再次被揭开,自然是疼得不得了,况且他还往那伤疤上倒了盐水。
所以饶是裴璟偡已经晕了过去,却还是被这镇强烈的痛意所击中。
他的心头一阵紧缩,痛意直达心口。
奇怪的是,在千百里外的沈时凊,却莫名的感受到一阵噬心的痛意。
“嘶!好痛!”沈时凊捂着心口,今日她难得起了个大早,便是为了同沈桉一起劝说沈慕培与宋锦颦。
可是她这才刚站起身,心口处便传来了一阵阵强烈的痛意。
其实昨晚她便有些不适,只是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虽然感到不适了,但是却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大晚上的,若是再起来找大夫,便又要折腾一番。
所以饶是她已经十分不舒服了,却仍是忍者。
而到了后半夜,这种强烈的痛意便越发明显了。
她在半梦半醒中,似乎看到了裴璟偡的身影,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那个梦里,不管她怎么努力想要靠近裴璟偡,却始终触碰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等到沈时凊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在她的枕畔,有一片冰凉的水迹。
她看着那泪水的痕迹楞了片刻,努力的想要回忆着昨晚的那个梦,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在那个梦里十分的痛苦。
还没有等她再仔细想想,心口强烈的痛意便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