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解降失败
“龙婆”是东南亚对僧侣的敬称,年纪较大的僧侣被称为“龙达”,跟国内称和尚为大师的道理一样,坤是他的名字。
东南亚修法的流行三种职业,最受人尊敬的是龙婆僧,其次是白衣阿赞,还有一种是修邪法的黑衣阿赞,也是传闻中能在千里之外对人下降的降头师。
这些信息是张建后来告诉我的。
张建介绍道,“这位是当地很有名气的龙婆坤,你的降头只有他能解!”
龙婆坤对我微微颔首,示意我坐下。我学他的样子盘腿坐上蒲团,龙婆坤跟我对坐,搁了一盏油灯在中间,烛火微晃,龙婆坤开始端详我的脸,用手翻开了我的眼皮。
我浑身不自在,龙婆坤见状只是笑笑,示意我不要紧张。
龙婆坤眼中有股十分柔和的光,冲淡了我心中不少恐怖,他先翻开我的眼皮,仔细打量一番,眉头渐皱,缩回手摸出一把小刀,把刀尖贴在我胸口上比划。
刀锋在我胸口划过,切开一条小口,龙婆坤下手快,我还没叫出来他就收刀了,用一个瓦罐器皿接了我的血,又打开另一个小箱子,取出一些花瓣、还有粉末状的东西。
他
把花瓣塞进嘴里嚼了嚼,吐在手心,裹上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把我的鲜血糅合在一起,混成粘糊糊的一坨。
龙婆坤下一个动作更恶心,他让我把上衣脱掉,用手指沾满调和出来的粘液,对准我脖子上抹。我赶紧把脑袋往后偏,想躲开,张建说道,“别躲,闭上眼别看不就行了?”
好吧!
我硬着头皮没躲,龙婆坤用粘液在我脖子下面画出一些弯弯曲曲的纹路,十字状交叉,因为沾了鲜血,线条是红色的,好像扭动的蚯蚓,特别渗人和诡异。
画完经咒,龙婆坤嘴里念念有词,并不像当地的语言。我并不关心,反正当地话我也听不懂,接着他把手伸出来,盖在我额头上,念咒声忽然加快。
起初我什么反应都没有,怀疑龙婆坤是不是神棍,就跟国内江湖骗子一样专门做假法事骗钱。可当他把手覆盖在我额头上的一刻,我脑子里却“嗡”了一声,同时我肚子上的经咒变得滚烫,像烧红的烙铁杵在我身上。
“啊!”我受不了,扭动着身体往后躲,龙婆坤示意张建帮忙,张建从背后按住我,龙婆坤的手一直压在我额头上没动,
念咒声忽快忽慢。
我不觉得烫了,可是全身越来越冷,忽冷忽热感交替,我精神恍惚,意念开始不集中,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多了一双森白的人手!
人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挂在我脖子上,我小腹下越来越冰凉,身子好像泡在海绵里,脑子浮现出一个画面:
有个脱光衣服的女鬼挂在我脖子上,前胸贴着我的后背,躲在我背后,有恃无恐地对龙婆坤狂笑。
这不是幻觉,我真的听见了笑声,很尖锐,好像嚼玻璃一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我干呕了两声没忍住,一股脑全吐在龙婆坤脸上。
我吐出来全是血,上面还挂着蠕动的蛆,吐完血我大口喘气,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异常愤怒,扑到龙婆坤身上,恶狠狠地掐他脖子,“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砰!
龙婆坤很平静,他继续念咒,很快我脑子传来一声响,剧痛让我晕厥过去。
……
醒来时我还躺在寺庙后殿,龙婆坤换了衣服盘坐在一侧,手里拿着念珠,对着我脑门晃动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我醒来很疲倦,低头看胸
前多了一根吊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吊坠和张建供奉在家的佛牌很像,三头六臂的毗湿奴神像,三面人头,呈愤怒状。
耳边听到张建用缅甸语在询问什么,龙婆坤停止念咒,把念珠收回去,站起来跟他讲了什么,边说边摇头。
张建双手合十说谢谢,表情却很无奈,打开皮夹子取出一笔钱,塞进神像下面的破洞,算是添香火。
走出寺庙,张建靠在方向盘上不住叹气,我一头雾水问他怎么了?张建看了我一眼,“你小子玩大发了,龙婆坤说你的降头他解不了!”
“什么?”我不由得紧张,低头看肚子,小腹上的邪纹好像更深了,“你不是说龙婆坤很厉害吗,还有他解不了的降头?”
张建没精打采地点了根烟,“龙婆坤当然厉害了,可他也不是神,降头属于黑法,和龙婆僧侣修行的小乘佛法不是一回事,他化解不了藏在你身上的阴灵怨气,龙婆坤说了,如果他强行破解降头,惹怒阴灵你只会报应得更惨!”
我吓抽筋了,舌头打结,“怎么会这样,你不说我中了降头吗,怎么又扯到阴灵身上去了?”
张建看了
我一眼,“就因为这样,你的降头才难解,一般黑衣阿赞下降头是不会附着阴灵的,加持了阴灵就变成灵降,是一种特别歹毒阴邪的法门,龙婆坤刚才说,要解降,只能去找给你下降的那个黑衣阿赞,老大,你到底想不想得起来,到底是谁给你下的降头?”
我想哭,“我真不知道啊,这特么……我好端端怎么可能惹上降头师啊,这些天……等等,我好像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