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鬼王之后
我很不解,为什么修法的降头师会选择待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连鸟都不生蛋,就算只是为了图个清静,也可以选择距离城市近一点的地方,至少行走时不会这么麻烦。
本来我想问的,可察觉到阿赞泰对我投递过来的眼神之后,赶紧闭着嘴巴噤声了。
阿赞泰再次捧出了那个黑色小罐子,放出虫瘿念咒,随着经咒声放大,黑色液体中飘起了一缕缕烟丝,很快就有不下十几只蚊虫飘出来,在阿赞泰的控制下飞向木棚。
这玩意我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明明长着蚊子的吸盘,可个头却向苍蝇,而且不是普通的苍蝇,颜色花花绿绿的,而且个头很大,几乎赶上成年人小拇指那么粗。
虫瘿飘向木棚,我和蒋爱国主动找了个隐蔽处藏好,只见虫瘿还没靠近木棚,木棚里的烛火突然熄灭,飘出了一股风,吹得虫瘿在空中乱晃。
看来对手已经感应到了,虫瘿被那股风吹过,无法靠近木棚,此时阿赞泰放弃了念咒,将域耶人头取出来轻轻捧在手心里,十分警觉地盯着木棚。
木棚有脚步声传来。
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屋里这人看来不简单,这么简单就能破解掉阿赞泰的虫降,肯定也是很厉害的降
头师。
很快一个留着短胡子的中年男人就从木棚里钻了出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先用目光巡视了一圈周围,眼神定格在我和蒋爱国身上两秒,又轻轻转过去,最终投注在了阿赞泰身上。
这人的皮肤很黑,斜披着一块藏青色的布,从肩头搭耸下来一直延伸到后腰,他光着左膀子,露出密密麻麻的阴神刺青,这是降头师独有的造型,错不了,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这人站在那里没动,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阿赞泰,阿赞泰也一动不动用眼神回敬他,两人还没交手,可气势已经森冷下来了,林子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吹得树影摇曳,有雨滴从林荫渗漏下来。
蒋爱国接住额头上的雨滴,皱了皱眉嘀咕道,“真见鬼,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雨中斗法对阿赞泰很不利,虫降很难排上用场。”
我这心里也悬着,这是我第一次同时看见两个降头师,两人还是敌对的,一会儿动起手来场面肯定很惊人。
对视超过两分钟,对方降头师说话了,他的口音中夹杂着很浓重的泰北腔调,“又是你,是来跟我抢那具尸骸的吗,你来晚了,我已经炼制完成了一半。”
阿赞泰指了指我,冷冷地说
,“不是,我受了别人的请求,这次是专称过来找你的。”
对方很不耐烦,将利剑般的目光向我笔直地投射过来,冷哼了一句,“我不认识他,他找我做什么?”
居然不认识我?
我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阿赞泰给韩玉下降头的时候,同样没见过韩玉,很多降头师作法害人并不需要直接跟受害者接触,只要能得到对方的毛发精血就够了。
我壮胆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蒋爱国轻轻扯了扯我的皮带,示意我快躲回去。
我摇摇头,反正对方已经发现我了,林子这么浅根本藏不住,再说我是来找他要说法的,凭什么藏头露尾的一点都不大气?
我当面解开上衣拉链,指了指着肚子上的邪纹,用并不标准的泰语说,“你还记得自己在大其力流窜的时候,给一个无辜中国人下降头的事吗?”
他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阴邪地笑笑说,“不记得了,我给很多人下过降头,怎么可能记得每个人的长相,不对,如果你的降头真是被我下的,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发作?你已经解了?”
我撸起袖子,露出绘刻在手肘上的阴神刺青,对方一眼就明白了,把目光转向阿赞泰,“这小子
能活到今天,多亏了你的功劳。”
阿赞泰点头说,“是,现在他是我的弟子,我想教他黑法经咒,可他肚子里的女怨灵是个大麻烦,随时有可能失控暴走,上次我跟你交手的时候,发现你下咒的手法和他身中的降头极端相似,所以我专程带他来找你。”
对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点头说我知道了,原来在大其力逃走的那个小子就是你啊,没想到你居然活到了现在,你的降头不是我下的,不过下降的人跟我有关系,他跟我出自同一个师门,到现在还有联系。
阿赞泰冷冷地说,“难怪下咒手法这么相似,原来是出自同一个师门,这么说你也能解了?”
对方狂笑道,“能不能解不一定,你也是降头师,应该知道每一个法师下咒的方式都不同,靠的是个人对降头的理解,再说我凭什么要帮你的徒弟解?降头这种东西,从下降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人想过要解,能解的降头有什么好研究的?”
阿赞泰镇定自若,“你师兄应该正在研制一种全新的降头,恰好遇上他,所以就拿他当试验品对不对?”
那人冷笑着说,“这么说也不全对,女怨灵原本被种在一个叫芭珠的妓女身上,我师兄打算用她当
做培养容器,没想到芭珠居然洞悉了他的计划,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直接把女怨灵转到这小子身上。”
事情全都对上了,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