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宁的话刚说完,只见十几个花臂纹身光头的走进来,领头的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脖子拴着大金链,穿着虎头的上衣,一摘墨镜眼神中透着凶狠的尽头。
领头的将雪茄往地上一撵,一进门大喊着:“谁是老板?出来!”
“为首的人是黑道上出了名的狠人,叫雷皮子,嚣张下手极狠,这些年不少人在他手上被打个半死,跟这种人硬来不行。”
我刚要起身,唐浩宁看出我脸色不好看,按住了我的胳膊。
“这事交给我,不过是收点保护费,开门讲究顺遂,我跟着爷爷看了这么多年这些人的嘴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见,唐浩宁站起来,带着一张笑脸走过去,道:“呦,这不是雷哥吗?好久不见,各位兄弟辛苦了。”
雷皮子眉头一挑看着他,眼神微眯看了几眼,看着身后的弟兄琢磨着道:“看他有点眼熟,像是黑市上的……”
身后理着刺头,花臂男点头,不客气的对唐浩宁一横问着:“小子哪来的?”
“唐家古玩店,唐浩宁。”
“唐家?什么东西?”雷皮子眉头一挑往后看着小弟们,小弟们呵呵笑起来。
“老大,你忘了?咱们前些年去黑市上收保护费,唐振国可是带头抗议人的一个,一个月后断了财路还不是乖乖过来交钱,每次收钱他家都是第一个交的。”
对此,花臂说的极其大声,我和余渺渺都听到清楚,视线看去,唐浩宁的脸上有些挂
不住,但依旧尴尬的附和着。
雷皮子这才咧嘴一笑,一拍脑门子,“对对对!你是那个叫唐振国的孙子!”
“是是,没想到在这遇上雷哥。”
“少来套近乎,我们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就不用多说了吧。”
雷皮子手指相互一搓,唐浩宁附和的点点头。
“当然知道,道上规矩,您放心这保护费我们一定给,今天天热您坐下歇会……”
“这个雷皮子太无耻了,林道长,你们行道的人不是说因果有报?他做了这么多恶事,猖狂这些年,为何还能好好活着,反而好人被逼得没活路,果报在哪?”
余渺渺气的抱着胳膊。
这话,涉及到因果就更加深了,因为万事万物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而这中间,我也将雷皮子的面相看了一遍。
转眼看我一直沉默不语,她知道我的本事,观察着我,弱弱问着:“林道长你在看什么?”
“欲识流年运气行,男左女右各分明,要知一个人毕生好坏,面相上已经全部写满。”
“什么意思?”余渺渺眨着懵懂的大眼睛。
“相术中将人的面部分为一百个部位,每个部位对应一年,根据被相者的年龄,就可以看出流年气运,也称之为阳面生死簿。”
“人间也有生死簿?”余渺渺惊的瞪圆了双眼。
“当然,每一笔账都记着,流年也正世是算
卦者断定的依据,多少岁生死起落,尽显于眼前。”
她听得好奇起来,弯着眼睛问我:“那是不是就能看出他什么时候遭报应?”
我一笑,点了点头。
“当然能。”
“从雷皮子一岁天轮开始看,幼年坎坷不顺,有父母俱丧的命数,之后不温不火,四处偷摸逃窜,直到二十九岁额角山林部位高耸。这是遇到了贵人顺风顺水,钱财上门。”
“持续六年的风光,权势金钱尽收囊中,他真的算是有钱,虽然来路并非正道,但钱路亨通之下,已经将他脸上天仓、鼻子、地库三个钱仓,装的盆满钵满,多到快要溢出来。”
余渺渺听到这里明显不满意起来,冷哼一声道:“他这样的人,为何还给他这么多好处,享受这么多钱财,天道真的公平吗?”
这话也正问到我心坎中,也是我一直探索的,但我依旧还要秉持正道。
“没有绝对的公平,公平也不是给我们看的,无论是风水还是八卦,从不以“极”来定好坏,追求的不过是中庸而已。所谓“物极必反”。”
我冷眼看向和雷皮子,他嘴角邪笑着,一副傲慢颐气指使的神色,显然他并没有懂,或者说贪婪的无下限。
而唐浩宁为了息事宁人,却选择忍气吞声,处处赔笑。
这和刚才在饭桌上的人,义愤填膺说要铲除奸恶的朝气年轻人,判若两人。
而却让我看到不属于他的圆滑世故。
即便如此,我也从不以眼前论人,未尝他人苦,不评判所为。
再看雷皮子大约三十五岁,对应上太阳位,也就是内眼角上方,眉骨之下。
果然在太阳上呈现着凹陷,且泛着暗沉,这正是破败之相,运势上不过是财气外漏,但就坏在凹陷处还有一颗红痣。
这样一旦破败,就会有生命危险,而他的气色显示灰败和面相相克,这是有亡故的事情要发生。
“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冷哼一声。
“真的?”
余渺渺见我坚定,她听后扬眉吐气起来,但思索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相术真可怕,明明这么活生生的人,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