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源头也是虚妄

一阵风停下来，楼上的惨叫声却跟更加络绎不绝。

趴在楼上的屠山，接受不了这种结果，怒吼着：“万金老祖怎么可能也失败了，我们屠家不保了……”

激愤中从楼上摔下来，本就腿脚骨折的他，这下直接坠落而亡。

都说人活一口气，这话说起来也没错。

只见屠山说完之后，楼上凭着一口气支撑的屠家人，纷纷绝望而终，亡魂飘浮在上空，阴寒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们。

身上因怨而生的血红枷锁，牢牢的捆绑着他们，变得面具而非。

“林葬生，你害的我们好惨，成了阴魂还要承受痛苦，你让我们好难过……”

化成阴魂的他们，从楼上飘下来，身披枷锁朝着我走来。

“你们人不人鬼不鬼，是生前不做善事，奉承罪恶，死后才有的结果。不心存悔改，还要怨天尤人，就算成了阴魂也只有入地狱的份。”

“我不信，你也该入地狱，我们不服。凭什么你活着……”

生前他们看不明白的现实，死后更被困入其中，各个继续长牙舞爪的冲上来。

我紧紧的握住断魂剑，打算做了了解，却被宗修一把拉住了胳膊。

“身怀怨念，往后是无休止的纠缠，不如交给我。”

他眼眸神看着我，我心存疑虑，他们既然无法渡化，就让我斩断七零八碎也不为过。

“你要做什么？”

“还记得天道阵法劈落的那些金粉吗?”

宗修反问着我，我看向地上那坨金灿灿的金粉，他双手合十。

“这是天道赐予你的。”

“赐予我？”

就在我不解的时候，宗修在我面前盘腿而坐，嘴里念起了超度咒，他身边的金粉突然被一阵风卷起朝着那群阴魂而去。

在月色灯光之下，闪亮的散在他们身上，细细密密中带走一身戾气，忘却毕生的恩怨烦恼。

在超度咒中他们跪了下去，匍匐之时即是皈依一刻，放下仇恨身上枷锁皆去。

“多谢大师普度我们，救我们灵魂于水火之中……”

随后又各个抬起法喜的脸，再度朝着我一拜。

这么快的转变，令我诧异，相当于几辈子烧高香的造化，都未必能在临死之际能够顿悟。

而他们算是了。

“生而不算为人，死了能得林家渡化，以恩报怨助我们得以解脱。生生世世在其中流转，也是我们的业障，此后不会了……”

各个化成一股白光向着远处而去。

离开的方式让我陷入沉思。

谁愿意生来就是恶人，不过是造化弄人，业障纠缠，人性中的鄙陋。

没有无缘无故的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罪恶源头也是虚妄。

宗修渡完之后，我们对屠家的清理也算结束，这片地方也得以安宁。

在转过头要离开的时候，正看见瑟瑟发抖的母女。

“别怕，我们不会杀害你。”

千萝走过去想要安抚，却被江小燕心惊头跳的躲开，还是白朝露走过去安抚，江一燕才震惊下来。

“你

……不杀我们？”她死死的抱着屠灵。

我走过去，在距离她两米的距离停下脚步。

“我为何要杀你们？”我轻笑着反问，“善恶有道，你从未作恶，何罪之有？”

“那我的孩子能活下来吗？”

江小燕眼睛通红的看着我，近乎于祈求，“你们放心等他长大后，我觉对不会告诉他棺材门的事，屠家和我们没有关系，我给他改名……”

她的身子瘫软下去，强大的母爱支撑着她看着惨烈的现场，精神已经绷到极致。

反而他怀里的屠灵显得震惊多了。

“多行善事，顺势而为，自然可以善终。”

我蹲下身瞧着这个三岁小孩，他粉嘟嘟的脸上，一双眼睛水灵灵的闪动着，带着一股坚韧的尽头。

“你恨我吗？”我忽然有些心酸。

他只是看着我，咬紧了下唇摇了摇头，小脸上虽然有委屈，却没有恐惧。

“好孩子。”

我从身上掏出一个护身符递给他。

“它能保你平安，身处玄界未必能够事事如意，还希望吸取祖先之痛，重而为人。”

我的话不知道他一个小娃娃有没有听懂，他从我手中震惊的拿过符，并没有任何开口。

“咱们走吧。”我站起身带着人往外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

“我曾经在梦里见过你，所以我不怕你。”

千萝好奇的转过头，问着：“小娃娃，你梦见了什么？”

江

小燕仓皇的抱紧屠灵，头摇的像拨浪鼓，只说：“没什么，小孩子胡说的。”

我转过身，再看向他的小脸，他朝我笑着。

“梦见过两次，一次在空中杀龙，还有一次在一口棺材里挣扎。你是个好人，在梦里救了很多人，是个英雄，我喜欢你”

孩子的眼睛天真无邪，我缓缓一笑。

“可是你也要死了。”他的神色开始挨上，说的我心头一震。

“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