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只见谢军脸色低沉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这件事其实不该我多嘴,周先生没有对道长说,一定也是不愿意多事。”
谢军迟疑了一下,叹息一声,刚毅神色中,眉头皱起。
“既然林道长问起,我也就只能知无不言。”
我微微一点头,谢军沉声道出:“周家和封家这几年出了不少矛盾,周先生一直怀疑此次周少得病,很离奇,跑不了封家从中作梗,但奈何封家势大,这件事周先生闷在心里。”
“到底是什么事?”我好奇起来。
“我们周家是十年前来江心市,现在如先生作见,做的是贸易出口生意,可以说非常阔绰。但是十年前,周先生不过是个林业技术员,被调到江心市搞环境建设及富农的项目。”
唐浩宁连连点头,道:“我知道这事,当年是重点点名的项目,据说参与其中的都是技术精英,这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曲洋湾。”
谢军只是苦笑一声,“当年我还是个刚退役的青年,做着保安的工作,被一起派来给项目做后勤保障工作……”
在他的回忆中,我听到了当年跋山涉水的艰苦,和项目推进的喜悦,教导村民种植树木,更加合理利用土地,挨着河岸的农户,科学的开启发展养殖渔业。
“这都是大好事啊。”
想不到周明江也是这么有梦想的人,但是如今在他的脸上可看不到这些
,
“林道长,你听说过龙鱼王吗?”
谢军脸色一变看着我,看着他露出异样的眼神,我不由得心一惊。
像他这种无神论者,我如实解释太多阴魂妖灵的存在,定会引得啼笑皆非,可是不说,在他的神色中也有着自我矛盾。
“关于龙鱼王,我只能说我没有听过。”我淡淡一笑。
谢军看向了大家,唐浩宁摸着下巴,眼神转动着,道:“我也没听过,不过山海经中有不少关于鱼类的记载,有像牛蛇的鯥鱼,还有带翅膀的文鳐鱼……”
一顿细数,唐浩宁最后摇了摇头。
“几位果然是有真本事,但是在这边流传着龙鱼王的传说,据说几百年前就降临在怀泽县内,为当地带来丰收硕果,人们为此修了龙鱼庙。”
“庙?在哪?”我听着已经,在地图上可没见任何庙宇的情况。
谢军眼眸一沉,“在八年前扒了。”
“我们这些从南方来的,到了中部,虽然也不信这些鬼神,但却不得不惊奇。当年这片密林极其繁茂,养什么活什么,相当好的一片土地,作为开发旅游业实在可惜。”
但若是想要开发,就要扒了龙鱼庙,组织上下了文件,怀泽县内的村民当年誓死不肯,誓死就要守护龙鱼庙,将近半年的时间双地方都在僵持。
怀泽村民吃喝轮流看守鱼骨庙,周明江当年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认为龙鱼庙可以
保留作为遗迹,但奈何不住组织上建设人物的压迫。
他们请来了封家的人,一定要这块地,并给了挨家挨户的发钱,每个人都能领到半辈子花不完的钱,得了钱很多人都不再吭声了。
“听起来,像是个镇江护民的风水庙,”唐浩宁一惊,“就这么扒了?”
说到这,我心一沉,想着前后怀泽的变化。
“如果是风水庙,那他一定会建在玉心河和怀泽县的中央。”
听我这么一说,谢军不由点点头,“林道长说的没错,位置正是现在的曲洋湾风景区。”
我的手骨节敲击着玻璃桌,陷入沉思,“龙鱼庙一扒,引发磁场动荡,风水失去平衡,势必阴阳五行失调,弱则江水倒灌,强则怀泽出现人命。”
听我一说,谢军惊异的看着我,神色中闪烁着光芒。
“正是,林道长一语命中要害,这也是我这些年一直想不通之处,竟然被您解释的这么通透。当年怀泽深受庇佑,顺风顺水五谷丰登,就在龙鱼庙拆后,当夜就发了大水,伤了十几条人命。”
据谢军说,当年拆庙这件事,封家打过包票,不会出任何事。可紧接着,渔场的鱼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怀泽县内的树木庄稼全部泡烂。
“龙鱼王发怒了……”当年人们口中无时无刻的不在喊着这句话。
项目两年的心血全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怀泽地势本就低洼,这一场江水倒灌,令怀
泽陷入持久不退的水灾,成了一片鱼塘,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事一出,周明江气势冲冲的就找上了江心市里的封家,一顿质问中,封家仗势欺人,甩了钱。
像打发要饭的一般打发周明江,甚至亲自喊了市长过来,将他骂的狗血临头。
封家最后送给周明江一句话,“我封家出手,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更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半句。”
当年的周明江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刚气愤的出了封家,转眼就被罢职,开除籍,一撸到底。
“那些年,周先生处处碰壁,十分困难,我跟着他四处跑业务,想要活下去,只能被排挤到做出口贸易。”谢军深深叹了口气。
后来在水退了之后,怀泽就出现了干旱,就算下雨,也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