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砺心境吗?
他看向喜恰,小白老鼠精明眸清澈,犹如一汩清泉,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纯粹透彻,还含着点不谙世事的懵懂。
可就是这样懵懂的小白老鼠精,竟一下点破了他千年不曾琢磨明白的玄机......
“——肯定是这样,就像如今大法也要我在天庭历练一样。”喜恰呼出一口气,做了最后的总述。
她说着说着,又再次想到了哪吒救她的事,又想问他当初为什么愿意救她。
刚要开口,忽听哪吒哼了一声,只不过他错开了她的目光:“你也晓得,你来天庭是修行的。”
“......”
“连吃个蟠桃都能发疹子,软软,没用的小灵宠。”其实只有哪吒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掩饰情绪,顾左右而言他。
喜恰一噎,怎么又扯到这里了。
她去拉他的衣袖,讨好笑笑:“哎呀,再没用也是你的小灵宠嘛,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
柔软白皙的手这样抚过他的袖角,轻柔的力度却将他的手也顺势拉下,哪吒手指微僵,想就这样牵住她,最后却缩回了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近日来,他好似亲近她到过于逾矩了。
些微错愕之后,哪吒轻咳一声:“保护你,但你自己也需好好修行啊。”
“是是是。”喜恰忙不迭点头。
真的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哪吒站起身来。
好歹是在别人的广寒宫里,喜恰与嫦娥玉兔是朋友,但他与她们却不熟,环顾四周,打算带喜恰离开。
“差不多走了。”
又恰巧玉兔去而复返,小心翼翼轻叩门扉:“三太子,您有没有提醒软软喝药?”
方才见喜恰起身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哪吒微皱起眉,他竟是给忘了。刚要答话,又见喜恰眉眼一扬,向着门外喊了一声。
“绒绒,你怎么来啦!快进来!”
哪吒轻点她额头:“......你看看我们如今身在何处?这本就是广寒宫。”
喜恰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犹自呢喃了一句怎么跑这里来了。
门外玉兔也应了她一声,语气迟疑:“你、你可确定要我进来?”
喜恰忙看向哪吒,她与哪吒大眼瞪小眼,无话了好一瞬,但哪吒看她一眼就明白,她分明在无声央他能不能留下来玩。
他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
“小主人,我就玩一会儿......”
“你的病还未好。”哪吒心里略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浮,难道别人比他还重要。
喜恰撇了撇嘴,忽见桌上哪吒方才搁下的瓷药瓶,眼尖瞥见上头圆圆的月盘印记。
“这是绒绒给的药。”遇事总很心大的她,一时竟真反应了过来,“小主人,是不是绒绒为我医治的?哎呀,那你就更该放心了,她会照顾好我的。”
“......”
“我一定会乖乖,按时敷药。”上次她来广寒宫没有见到嫦娥姐姐,喜恰还对天蓬元帅被贬下凡的事有点失落,正想趁这个机会问问。
但哪吒嘴唇微启,却仍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那点躁闷似乎越发呼之欲出。
喜恰纳闷了,偏头看他:“小主人?”
“那记得将药喝了。”罢了,哪吒心想,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莫要贪玩,忌口,玩够了就回云楼宫。”
“好好好!”得了他的同意,喜恰眉眼带笑,鬓间的小绒球也一摇一晃。
哪吒盯着毛绒绒的球花,指尖一动,将混天绫替她重新系了上去。
......
月宫在天庭偏僻处,出了广寒宫再跨过广袤的天河畔,才回天宫天阶边,再往东十里才是云楼宫。
哪吒脚踩风火轮,这样的距离与他而言不过瞬息,但从闪烁的星河步入长久白昼前,他特意放缓了速度。
天河,原本是天蓬元帅在此看守的。
如今少了守卫官,星河潮涌不算太过平静,但尚在天庭的掌控之中,他还听说马上就要调来新官上任,一时再看这里,竟有几分人走茶凉的意味。
上次天河泛起这样的汹涌波澜,还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
哪吒目色一沉,再想起蟠桃宴上玉帝给天蓬定下的罪责,也怎么看都像一场荒唐的闹剧,与大闹天宫一样的闹剧。
“卷帘大将又如何了?”
“也被贬下凡去了......”
才过天河畔,便听见两个小仙童交耳低语着,哪吒耳聪目明,即便不想多听,也难免听得很是清楚。
“不是吧,一场蟠桃宴贬下界去两个神仙?”其中一个小仙童张大嘴巴,惊讶道,“这三百年难得一次的圣会,怎么颇有些晦......”
另一个忙捂住他嘴巴,慌张看向四周,压低声音:“嘘——此话怎能开口,正因三百年才开一次,这可是天庭的大圣会,去的都是有名头的圣人,自然做错了事惩罚也就重些。”
“但卷帘大将也不过是碎了个杯盏——”
“那可不是一般的杯盏,那是玉帝陛下最爱惜的琉璃盏。”
哪吒皱眉,自己也是随朝玉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