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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把眼泪,对顾辛夷说:“多谢姑娘仗义相助,咱们一个村子的人,都会记住您的恩德。满福,快给陆姑娘磕头。”
丁满福听话的将身子朝向顾辛夷,重重磕了个头。
“快起来,地上凉。”顾辛夷伸手托起丁满福,他瑟缩着身子,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惶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尖叫声:“胡人已经杀过来了,大家快藏好。”
不远处传来惊雷似的马蹄声,和孩子的哭闹声、男子的嘶吼声混在一起,宋氏脸上露出绝望神情。
她闪身进了屋子,拿了把剪刀出来,对婆婆说:“娘,胡人已经进村,来不及跑了。我们把满福藏到水缸下的地窖里,里面有吃的喝的,能撑上几天。”
人被逼到了绝境,有的人会放弃抵抗认命,有的人则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丁婆婆对儿媳说:“我们俩一起把水缸挪开。”
接着她又对孙子说:“满福,你要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离开地窖,一定要好好活着。”
父亲死时,丁满福年纪还小,听到娘亲和奶奶将死字挂在嘴边,嘴一咧就要哭。
宋氏一把捂住他的嘴,果决的说:“不准哭,憋住,胡贼听到你的哭声,会杀了你的。满福,你要好好活着,以后记得祭祀你爹,还有娘和……”
她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却始终哑着嗓子,生怕惊动外面的恶贼。
满福点头,用力闭紧嘴巴,胸口处起伏速度变快。
婆媳俩将水缸移开,把孙子藏到地窖里。丁婆婆到灶房拿了把菜刀,皱巴巴的脸上全是恨意:“老婆子跟他们拼了,春儿,你和小福一起藏到地窖里吧。”
宋氏摇头:“娘,胡贼凶悍,要是找不到人,一定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待会儿咱们婆媳俩联手,就是杀一个胡贼,也算替满福爹报了仇。”
顾辛夷将这一幕收到眼底,心中愈发厌恶胡人的恶毒和残暴。
前往西北前,她从书上和老侯爷口中,听过许多胡人做下的恶事。
听到和亲眼看到,带给人的触动是完全不同的。听别人描述,就像读历史,愤怒和仇恨都落在一个比较虚无的对象上。
当亲身经历这一切,看到淳朴善良的老婆婆,在绝望中拿起菜刀。看到贤惠能干的儿媳,含泪和年幼的儿子告别,嘱咐他祭祀死在胡人手中的丈夫,以及她和婆婆。
顾辛夷仿佛看到,数百年来,成千上万个在胡贼肆虐下,痛失骨肉亲人的无辜百姓。
“你们在家里安心等着,我绝不会让胡人残害村中百姓。”
马蹄声越来越近,顾辛夷转身离开,纵身一跃跳过墙头。丁婆婆看到这一幕,手中菜刀差点掉到地上。
宋氏擦了把眼泪,问婆婆:“娘,陆姑娘真的会武功?你说,她能不能把胡人赶走?”
她眼神中充满希冀,丁婆婆这一辈子,不知听过见过多少次胡人掳掠后的惨状。
在丁婆婆看来,顾辛夷人长得苗条秀丽,就算会武功,也未必打得过虎背熊腰的胡人。
一想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能遭遇不测,丁婆婆心里沉甸甸的。
“吉人自有天相,陆姑娘一定能把胡人赶走。”
丁婆婆抓紧手中菜刀,和儿媳一起躲在门后,等待胡贼的到来。
…
几十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奔驰在冰天雪地里,顾辛夷略数了一下,一共来了七十多个胡人。
他们穿着羊皮做成的袍子,腰间别着大刀,人还有百米远,猖狂得意的大笑,已经传了过来。
村前拉了绳索,堆了四辆辆放了柴火的板车拦路,下丁村的青壮年,手里拿着锄头、砍刀、镰刀等武器,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胡人战斗,为老弱妇孺离开争取时间。
尽管他们知道,胡人马上就要进村,老弱妇孺逃走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血战到最后一刻。胡人凶残毫无人性,战斗是死,放弃抵抗也是死,谁也不想死的窝囊。
几十匹马停在村子外,带头的人扛着大刀跳下马,望着躲在板车后的村民,手抓了一把胡子,脸上露出狞笑。
他扯着嗓子,用胡语骂了几句话,顾辛夷来边城前,跟着侯府老兵学了胡语,听出他在侮辱汉人,骂他们缩头缩脑是孬种。
一个瘦高个穿皮裘,眉骨高,大鼻子,但脸型偏汉人的男子,从胡人中走出来,鼻孔朝天喊:“霍脱将军说了,大家把手中武器放下,交出家里粮食和女人,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男子的话激起村民愤慨,有人怒骂:“我呸,你这个活该烂肚肠的丁黑子,竟然跟胡狗混在一起。”
“早知道百家饭养出这么一只白眼狼,咱们当初就该打死丁黑子这个畜生。”
丁黑子被村民咒骂,不以为耻,反而嘿然一笑:“还好意思提什么百家饭,我长这么大,你们哪家没骂过我?我身上流着胡人的血,跟你们这些贱种不一样。”
“放你娘的狗屁,你被骂是因为小小年纪不学好,到处偷鸡摸狗。”
“桐叔,别理丁黑子,他现在就是胡人养的一条狗。”
丁黑子哼了一声,用胡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