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后看中了她

“夫人，不可呀……”

“你别拦着，今日我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她，还不知她日后还会做出什么来！”

“夫人使不得呀！当心身子要紧……”

漱玉轩的下人们此时纷纷探出头来。入府那么久以来他们还从未见过主母发这么大的脾气，即便是在院子里也能听到屋内的动静，不由猜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沈知觅才从屋里头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色。

此时在门外久候的竹青忙迎了上去：“姑娘，你没事吧？”

沈知觅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摇头：“回去再说吧。”

虽然预料到自己的冲动之举会惹得母亲动怒，前几世时也因忤逆父母挨过训受过责罚。可这回母亲当真是气得狠了，险些要拿出家法来，要不是被梁妈妈拦着，沈知觅怕是得挨上好一顿打。

即便如此，沈知觅也无法同母亲说清楚原委，只是默默低头认下一切。

才回到木叶斋，屋里却早已有人在那里候着。

“你可算回来了。”身着官服的沈明宣面色略显阴沉，手边的茶盏已空，显然已在此等待多时。

沈知觅见状便吩咐竹青：“你去替我准备些吃的，再去做两盏茶来。让院子里的人都退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随意靠近。”

“是。”竹青悄悄看了一眼沈明宣，才缓缓退了出去。

沈知觅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望着竹青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多久茶与点心便送了过来，竹青再次退下。待房内只剩下她兄妹二人，沈知觅才开口问道：“哥哥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沈明宣沉着脸，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训斥：“我听说前日你当着父母亲的面拒了那三家的提亲，反倒宣称看上了那个叫贾离书的举子？觅儿，你一向聪明，这回怎如此糊涂！”

沈知觅并不恼，反倒看着他笑问：“哥哥怎么知道有三家来提亲？难不成府里有哥哥的眼线？”

毕竟事关沈家女儿清誉，当日在场之人皆被沈如兴下了封口令，严禁任何人将此事外传，否则便以家法严惩。

沈明宣一顿：“……你少同我顾左右而言他！觅儿，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怎可如此儿儿戏！”

沈知觅耐着性子解释：“我自然有我的缘由。”

“好，那你同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沈明宣又补了一句，“你可别同我胡扯什么看上了那个贾离书。这种话也就骗骗父亲，我是一个字也不会信！”

沈知觅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沈明宣不是那么好骗的：“哥哥应当知道，来提亲的三家无论最后我选了哪一家，都算是咱们沈家高攀了的。如此良机，父亲也不会轻易放过，自是要逼得我选一家出来。”

说到这，沈知觅静默了片刻，又道。“可倘若我同兄长说，无论嫁给三人当中哪一个，妹妹最终的结局都是一个死呢？”

沈明宣愣怔了一下，跟着便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话！还是你听到了外头什么传闻？近来朝中传言虽然不少，可多半都是空穴来风，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沈知觅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沈明宣误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会因结亲而被卷入朝中争斗，这才不肯答应那三家的婚事，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并非哥哥想的那样……”

沈明宣自顾自说下去：“更何况来提亲的吴家又是当朝皇后的母家。吴愈年纪轻轻便做了禁卫军统领，深受官家和娘娘信任。他素日洁身自好，从未听说他与别家女子有往来。其母早逝，他父亲至今未曾续弦，你若是能嫁过去也不用担心会受婆母的气。里里外外算起来，这个吴愈都是极佳的夫婿之选。”

沈知觅听得好笑：“哥哥倒是探听的详细。”

“事关你的婚事，我自然得多多打听。觅儿，你可是我嫡亲的妹妹啊！”沈明宣也是关心则乱，否则也不会丢下翰林院那么重要的差事，专程赶回来这一趟。

“哥哥是不是还担心，此次我若拒了国舅府的婚事会惹怒中宫，进而给家里带来灾祸？”

沈明宣微怔。

看他的表情，沈知觅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哥哥，我并不蠢。之前母亲带我进宫面见皇后娘娘，我便有所猜测了，否则单以父亲的品级，我哪里有机会觐见中宫。只是没想到皇后娘娘当真会看中了我。”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沈明宣更是不解。“若是你选了另外两家也就罢了，偏偏你宁要一个寻常举子也不愿嫁入吴家。难道你不怕皇后知道了，会故意为难咱们家？”

“此事我会另外想办法解决，绝不会牵连家人，还请兄长放心。”沈知觅不是瞻前不顾后的人，在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她便已预料到可能的后果，同时也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好办法。只是眼下不便于透露给沈明宣。

毕竟对于尚未发生之事，不管她怎么说，旁人恐怕都无法相信。

见她如此坚持，沈明宣也没了办法。他这个妹妹看似冷静自持，对许多事都并不太上心，可一旦固执起来任谁也说不动。

“母亲那边你又该如何交待？”

“母亲已经好好训了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