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冷淡的弥撒（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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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片欢悦声中，唯有一隅静谧，明晃晃的灯光投射过来后也略显黯淡。一个不在邀请函上的人正双手撑着头，盯着座钟，目光跟随着摆锤而摆动，似乎这样很有意思。

奥提斯摆手谢绝了更多的邀约，转身走向他，放下酒杯，撩起燕尾服，坐在他的对面。

“至少，还是有人在谈论您的影片的，是么？”“也许。”奥提斯推给他一杯威士忌。

“酒精使我迷茫，迷茫使我痛苦。”电影编剧摆手拒绝，质朴的米色风衣和这高雅的宴会格格不入，站在哪儿都煞风景，“我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正如他们不在乎后巷人的生死存亡。”最后，他的目光才停在面前的友人身上。

“你偏偏不能在这儿说这些话。”奥提斯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又徐徐长舒，“这就是为什么，同样出生于那个卡科什，我已成为绿芒协会的会长，而你还是一个流浪后巷，靠你那些狐朋狗友偷渡进来的诗人，歌德。”

“可是代价呢？你学习他们的语言，模仿他们的礼仪，以掩饰自己这个乡巴佬刻在骨子里的土气，只为了所谓浮华名利？”“你不明白。没有子弹的枪，连一根打狗棍都不如。”无止的争论。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他们如同与世隔绝。他们如同天生就站在人生的对立面。他欣赏歌剧，她擅长骑射。

他热爱绿色，因为它象征无边际的自由与满天的浪漫；她执着黄色，因为它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与无匹的威严。他们甚至不是一个惯用手。

“你忘了当年你跟个傻瓜一样同那群把伯父的摊子砸了的卡黎宪兵队讲道理，却被打成个猪头的时候，是谁抄起把烧火钳就冲过去跟他们干起来了？”

“搞得好像某人打过了似的，总这么不计后果，忘了是谁把她从牢里给捞出来了？”他的精彩诗篇确实动人心弦。

当典狱长的家被亢奋的米苏拉人民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他就站在人民中间，以无形烈火点燃众人的愤恨，让恨火烧断这些西方人肮脏的金钱锁链，不过事后，所有出版社都不敢碰他这块烫手的山芋。

权柄，舆论，野心，理想。他们话不投机，却聊到了散场，聊到洁白的蜡烛燃尽，留下一坨温热的蜡油。尊贵的客人在恭维中彼此告别，甚至没有发现这场宴会的主持人已然不见。

最后，诺大个宴会厅只剩下他们，和一个收拾餐具的老护工，时不时停下来擦他的老花镜，因为很容易起雾。

不知谁的一声“闭嘴”，令两人同时瞥向旁边，互不搭理。碗筷碰撞，木头轮子咕噜咕噜滚着。

良久的沉默过后，歌德起身，拍拍他的风衣，匆匆向门外走去。“其实，你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编剧先生——至少应该是。”他在门边停下了脚步，顿了顿，想回头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回头，“保重，亲爱的。”

说罢，便走向月色之中，也许是往东，也许是往西，总之是向城外，向他来的地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下来陪你喝一杯呢？”奥提斯微笑着摇了摇头，酒杯已经空了。老护工本想关掉吊灯来着，见还有人，就回楼梯下的下房间听收音机去了。

奥提斯摸索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卢比，折成了一只小船，压在酒杯下，看了看表，然后摘下了手套。一张今晚的飞机票从里面掉了出来，不过现在正好是检票时间。

该回家了，她没有背包来，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也许应该去磨一磨剑？不了，还是留给那个勤奋的老护工吧。

众所周知，黑金国际是这片大地上最大且唯一的公认跨国贸易公司，总部为位于五月花联邦的移动城市“加百列铁卫”，势力遍及大地各处。

绿芒协会则是黑金国际（dark gold）名下的子协会，业务范围主要为米苏拉西侧与西方诸国间狭长的后巷——冰河巷。表面上是区域治安及安保护卫组织，实际上已延伸至收尾人相关事宜。

可以推知，黑金国际成立绿芒协会，是意图以扶助贫困，缓解区域矛盾为借口，向米苏拉施压，再度开放卡科什地区作为边境贸易中枢。

绿芒协会前任会长与数位亲信死于车祸，系连环肇事。发现凶手时其已自杀，幕后主使至今未能调查清楚。

奥提斯，卡科什出身的现任会长，因应对冰河中的鬼变者黑鲨有功，并且带队打通了冰河巷南中北三个区块间的河运，深受后巷民众敬仰，进入了黑金国际的视野。

而其在早期秉承的“让卡科什的冰雪再次融化”的方针也深受黑金国际方面认可，故多次提拔，最终任命为会长。

在其领导下，协会实力迅速扩大。通过常规安保及收尾事务取得的资金在后巷建立制冷产业链，并逐渐普及基础的医疗、保全、运输机构，一度使后巷出现饥寒率小于30的卓越境况。

但新生的绿芒协会并不愿成为d公司的战略棋子，害怕多年的积淀被轻易取缔。随着资金逐渐独立，绿芒协会渐渐减少对黑金国际的依赖，甚至开始与米苏拉方面接触。

对此，黑金国际方面无法容忍，重拳出击，剿灭了现今绿芒协会的核心成员，意图收归管辖权，但因后巷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