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能奈我何

一穿着灰棕色粗布衫，满脸堆着横肉的婆子，眼中带着鄙夷和不屑：“不过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能成什么气候？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回府后，任由被拿捏、欺辱了。”

“吃过的暗亏还少吗？”叶嬷嬷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怒瞪那个满脸横肉的婆子，皮笑肉不笑，“不如……一会儿就由你入祠堂，去‘请’二小姐出来吧！”

满脸横肉的婆子惶恐地摆摆手，结结巴巴地婉拒：“不不……不。小的是何身份，怎好逾越。”

“你方才口气那么大，还以为你胆子也一样大呢！”

一众丫鬟婆子纷纷噤了声，唯恐叶嬷嬷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知情的婆子们，也是各自捏了一把冷汗，谁能想到打脸会来的如此之快呢！

与此同时，姜富贵正盘腿半躺在祠堂蒲团围成的蒲垫上，闭眼酣甜睡着小憩。

“把锁打开，夫人唤二小姐去前堂。”

祠堂门口响起叶嬷嬷洪亮的声音，她带着人站在祠堂的门口，对着看守的小厮问道：“二小姐一晚上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小厮恭恭敬敬说道：“回叶嬷嬷，二小姐并无什么过激之举，安分的很。”

接着，门口传来细细索索的开锁声。

“嗯。”叶嬷嬷点点头，伸手用力推开了祠堂的门，瞧见蒲垫上的姜富贵，嗤笑一声道，“呦，二小姐可真是好兴致，都这样了，还能睡着？”

听见声响，姜富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的便是一张怼脸贴近的老脸。

等她定睛看清叶嬷嬷及她身后的丫鬟和婆子时，她双手后撑在地上，头微微后仰，懒懒的开口：“我道是谁叽叽喳喳扰人清梦……原来是叶嬷嬷。怎么，叶嬷嬷是想通了，要照着昨夜的样儿请我出去了？”

叶嬷嬷不答反道：“传夫人的令，唤二小姐去前堂大厅。”

姜富贵半垂了眸，不知道姜尉氏此时要她去前堂大厅做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若我要说，不去呢？叶嬷嬷，你能奈我何？”

“不去？可由不得你不去！鞭来！”

叶嬷嬷话落的同时，抬手伸出，她身后的小厮会意，立刻取了藤鞭递上。

一条沾满辣油的藤鞭，滴着红如血的油沫子，光是看着都觉得疼，更别说抽打到皮肤上了。

叶嬷嬷握着藤鞭一挥而上，姜富贵双脚一蹬，借着柔滑的蒲垫，挪到了三步开外。

“二小姐放心，奴婢的手非常稳，断不会叫你难受，吃太多苦头。”

叶嬷嬷笑的奸诈阴险，握着藤鞭朝着姜富贵逼近，边走她还边继续道：“许是二小姐太久没有被鞭策过了，都忘了在姜府里，如今是谁当家作主了！”

姜富贵没有忘记，也不敢忘记，因为前世她可没少挨过鞭打。

而且，叶嬷嬷手里的这藤鞭上带着倒刺，每打一下，倒刺都会戳破皮肤勾进肉里，辣油顺着伤口流入，既辣又痛，还会红肿发炎，化脓。

通常来说，这类鞭伤，没有几个月静养和上好的药材调理，轻易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