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恍世如梦
然而,还没等她决定好在哪里试用虞美人效果的时候,忽地感觉自己的鼻子里涌出了一股暖流,接着她人便瞬间失去了意识,直直跌倒在了虞美人的花簇丛中。
片刻过后,前去找李嬷嬷唠嗑儿的山荧回来了。
可遗憾的是,李嬷嬷今日告假不在府里,故打听不了什么消息。
当下,北沥苑里的婆子、丫鬟和长工小厮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山荧望了一圈不太一样的院子,带着满身鸡皮疙瘩,小碎步跑回了屋里。
结果……
“啊呀!小姐,小姐!小姐,你快醒醒,这是怎么了?”
侧卧躺在地上的姜富贵是被晃醒的,尔后在天旋地转中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入眼瞧见的便是山荧无限放大的焦急脸。
“小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山荧担心问着情况的同时,两只眼睛中却带着浓浓的狐疑之色。
“什么?”
姜富贵揉着发晕的额头,不太明白山荧话里的意思,就着她的搀扶,缓缓站起身。
“喏,你自己看看,这鼻血都快崩成小溪了!”
山荧在姜富贵的鼻下来回一抹,两根指尖立马猩红一片。
虽说血迹已有些干涸,可淌了一路,连她的衣襟上都有。
姜富贵用手背擦了擦血,想起之前在仙境里那股从鼻子里涌出的暖流,想来应该就是她的鼻血无疑了。
目光瞟到手指上还没来得及摘下的翡翠玉环戒指,姜富贵的脑壳不仅晕的更厉害了,还有点突突的疼。
回头戒指的主人要发现戒指不见了,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来,小姐,我们到那边坐。”
山荧扶着姜富贵一步一挪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无意间瞥了下她这诡异的脸,又是划伤,又是鼻血的,红红灰灰,像唱大戏的伶儿。
最终,山荧看不下去了:“哎嘛,奴婢还是先打盆水给小姐擦洗擦洗。”
趁着山荧去端水的功夫,姜富贵对着铜镜,细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容貌。
也……没有那么吓人吧?
只见铜镜中,十三岁的少女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像是记忆中的自己,又不完全是,恍世如梦。
不过,看着看着,姜富贵的眸色变得锐利冷冽了起来。
她的肤色长年泛黄,且带着青黑色,脉搏也有明显的曲张。
都说她是小时候营养不够,伤了根元,以至于怎么食补、药补都无济于事。
但,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她是中毒了!
而且,这中毒的状态,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需要一定时间的累积。
如果没猜错的话,自己体内的毒,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怪不得,前世那人后来会把她炼制成药人。
原来是一早就知道了她体内带毒,便一直以毒攻毒滋养。
到了最后,使得她拥有了百毒不侵的躯体,以及可解百毒的血源……
姜富贵的思绪不由得渐渐飘远,也就是说,她娘亲在生产之前就已经有了中毒的迹象,之后她还因早产,提前降生在了孤城破城的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