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借着瞧瞧

垂眸浅浅一笑，姜富贵淡然自若的退下裘氅，道：“多谢五妹妹，有心了。”

此时，外头匆匆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对着主位上的姜老太君福了一礼，禀告道：“老太君，容老太君差人来请，说是让您别忘了，今儿和她们有约。”

“哦对对，差点就忘记了！今儿是约了她们几个老姐妹打雀牌，什么时辰了？”

姜尉氏笑着提醒道：“母亲，辰时已经过半了。”

姜老太君一愣：“这么晚了？行了，今儿就到这，都先散了吧。”

闻言，姜尉氏率先起身告辞，接着董姨娘和几位小姐也是陆续起身，跟着告辞。

董姨娘走的时候，非常失望的看了眼姜富贵，她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瞧呢，至少是有机会看到这长房的孤女，告姜尉氏的状……

哪想到，这孤女却是个软柿子，吃了闷亏，只会往肚子里吞，一点儿都没有她父母当年英勇的样子。

姜富贵走在最后，双手捧着裘氅，忽然她双手抽动一下，就听得她低呼一声：“嘶！”

听见姜富贵忍痛的闷哼声，陪同走在她身侧，送众人出门的青烟嬷嬷不由地顿了顿脚步，转头关切问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姜富贵维持着原状，笑着摇了摇头，虽有隐忍之意，但免不了偶尔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神色。

青烟嬷嬷半垂了眸子，没再说话，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富贵谦卑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青烟嬷嬷跟着在旁边走，时不时地观察着她手里的裘氅。

没走了几步后，青烟嬷嬷声色平静的说道：“裘氅重，还是奴婢来拿吧，莫要累着二小姐。”

姜富贵不明所以，看了眼手中的裘氅。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青烟嬷嬷就已经双手交叠将裘氅捧了过去。

很快，青烟嬷嬷发现了藏在裘氅的猫腻，再看向姜富贵的时候，多观察两眼便看到她手指上沁着点点血迹，和眼角微微泛着的泪光。

“五小姐送的这件裘氅绣纹针法很是漂亮，二小姐可否借着奴婢回去瞧瞧，改明儿奴婢也给老太君绣上一件。”

青烟嬷嬷微笑着说道，胡诌起来也是不打腹稿。

姜富贵似是挺懂了，又像不明白，反问：“五妹妹……方才好像已经送了一件上好的给祖母了……青烟嬷嬷为何还要再单添一件？”

“五小姐送的那件，稍大了些，尾摆拖的太长，老太君喜欢穿着刚好合身的。依着她的性子，回头定会让奴婢几个再重新缝制一件。”

姜富贵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也就没再想着要拿回她的那件翠绿色裘氅了。

青烟嬷嬷说的自然是大实话，她是姜老太君身边伺候的老人了，方方面面的细微习惯，肯定是要比其他的人知道的更清楚。

至多五六步，落在大伙儿后面的姜富贵和青烟嬷嬷就来到了西罗苑的院子门口。

姜富贵侧过身，恭敬说道：“青烟嬷嬷留步。”

青烟嬷嬷同样也是十分恭敬，躬身行礼：“二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