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往事作古

微微摇了摇头后，岚娘像是回忆着前尘往事道：“我原本是长公主府里的掌事嬷嬷，自大夫人有了身孕后，长公主便让我来了府里照顾大夫人，顺道帮着管事儿。后来长公主和大夫人死于孤城一役，老太君就把我给要去了她院子里伺候，没两年就放我出了府回乡颐养天年。二小姐说的孤城的事儿，其实我知晓的并不多，但总感觉前后的缘由和程霖那贱婢爬床有些关系……要知道，当年的这把‘火’可是烧到了很多人身上……”

“岚嬷嬷倒是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姜富贵听完岚娘的话，前因后果已基本捋清，而此前和岚娘的这番对话，却如同一道惊雷般，炸开了山脚底的一边，里面暗藏着的却是更多令人向往窥探的秘密。

“都是些稀古往事，二小姐不必挂怀，就当是老婆子和你叙叙旧，淘淘古。”岚娘把剩下的一些碎锡箔和纸钱一并倒入火中，并用粗枝条翻腾了一下，使得燃烧中的碎屑受热更快些，“毕竟，当年知晓此事的人，都已经作了古，就便让往事俱随风而去吧。”

姜富贵抬头，眯着眼望了望头顶灿烂灼热的阳光，着实惹人晃眼。

再低头的时候，姜富贵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淡笑：“祖母和岚嬷嬷的心意，富贵知晓了。今日不过就是我和祖母一起踩了秋风儿，邀了岚嬷嬷作陪而已。”

当年的事情，知情的人里有嘉安长公主，驸马伯安侯；父亲姜树林，母亲姜庞氏，这四人，皆在孤城一役中丧生；先帝、先后已薨，程霖病死，丫鬟小厮皆杖毙，没有其他新的线索，自己也确实没有必要再揪着程霖嬷嬷这条线不放了。

“二小姐能想开便是最好不过了，这样老太君也能宽心些。”

岚娘瞧着已然烧尽的炭屑，慢慢站起了身，捋了下衣袖，弹了弹衣摆处的落灰后，和姜富贵说道：“差不多了，二小姐我们下山去吧，莫让老太君等的太久了。”

“好！”姜富贵同样也是站起身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裙摆，“岚嬷嬷，就快午时，不如同祖母和我一起用个午膳吧？要不然，可真就让您今日白跑了这一趟了呢！”

岚娘一竖眉，佯装哼笑：“嗯？我听二小姐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舍弃了我这不中用的老婆子吧？那可绝计不成，我这就去找老太君说道说道。”

说着，岚娘转身就要走下山，姜富贵在后面追着道：“岚嬷嬷别啊，可真别！还要一起午膳呐！不兴告状的呀！”

山菟和山荧收拾一番后，落后几步跟在后头走着，见自家小姐和岚娘打趣，纷纷掩了嘴笑。

马车哒哒哒的折回了城里，去了凤落城里最好的酒家，由着姜老太君做东，三人吃了一顿了精致且丰盛的席面。

用完午膳，姜老太君让青烟嬷嬷送岚娘回去。

因着马车只有一辆，所以姜老太君让姜富贵陪着她边走边逛，慢慢走回府里，连带着还能消一消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