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学

第二天一早，林乔起床时，外婆已经去菜市场卖菜了，她给林乔在厨房留了早餐。

林乔洗漱完毕，进入厨房，揭开桌子上盖着锅盖的小碗，一碗是小米粥，另一碗里放着两个包子，是豆沙馅的，都还在温热。

林乔胃口小，吃饱了还剩一个包子，她将空碗洗好放进橱柜中，决定把剩下的一个包子装起来带到学校去吃。学校中午放学晚，林乔昨天就觉得自己没放学就饿了。

将东西都收拾准备好，林乔就关门去学校了。快走到巷口的时候，林乔想起昨天遇到的黄狗，不由得有些紧张，她害怕今早再次遇到小黄狗，但她开始鼓起勇气强迫自己向前走去。

走进巷子，林乔发现程安在墙边站着，像是是在等人。林乔见到程安也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微笑着向他挥挥手打招呼。

程安也微笑点头回应林乔，等林乔走近后，程安也开始迈步向前走去。

“你是在等我吗？”林乔大声问道，她虽然才七岁，但是观察力很强，她昨天已经发现了程安听声音还是费劲，因此故意放大了声音。

一旁的程安闻言点点头，把背在身后的书包翻过前来，从里面找出草稿本和铅笔，在空白页写下“我们是朋友”，这几个字写得整齐认真，随即他将草稿本递给林乔。

林乔接过，看到这几个字，向程安笑得开心。将本子还给程安，“对，我们是朋友！”林乔高兴肯定道。

林乔在省城上学时，到了一年级下学期，妈妈也不会去接她，又因为内向不爱说话，没有什么朋友，就孤孤单单一个人去学校，一个人回家。

她看到其他小朋友可以一起上学回家，羡慕极了。现在，她也有可以一起去上学的小伙伴了，林乔心里可真是开心啊。别看林乔看着乖巧懂事，但她实际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七岁小孩，她特别想要陪伴。

程安接过草稿本，收进书包，试着扬起一个和林乔一样灿烂的笑容来回应林乔，但他笑得不多，最终只扬起一个微笑。

两人就这么不急不慢地走着，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他们走到学校只要十分钟，自然不着急。

“咕~”走着走着，林乔听到一旁的程安肚子叫了起来。

程安窘迫地微微弯腰双手抱住抵着肚子，试图让肚皮停止饥饿的抗议。他实在太害羞了，这肚子什么时候叫不好，偏偏这时候开始叫……太丢脸了！程安这样想道。

程安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平时早上肚子饿了叫几声他也无所谓，但一想到林乔会听到，他就觉得好丢脸……

林乔向程安看过去，“你没有吃早点吗？”她关心地问，双目也带着疑惑和关心。

程安刚想摇头，肚子又响了起来，“咕噜～”声音比刚刚还要大！最后，他害羞地点点头，都不好意思看着林乔。

林乔从书包隔袋中掏出她早上剩下的豆沙包，连着塑料袋递给程安，“给你吃吧。”

程安摇摇头，林乔又解释道：“我刚才已经吃饱了，你快吃吧。”

程安看看包子，吞了一口口水，又看看林乔，纠结一番后还是接过包子。包子还有些温度，结起来的塑料袋里已经挂了一些冷凝的水汽。

“谢、谢谢。”林乔听到程安小声说，虽然程安说得小声，口音也含含糊糊，但她还是准确地理解了程安的意思。

“不用谢不用谢。”林乔有些惊讶，“原来你会讲话！”，程安微微点点头，解开塑料袋吃起包子。

豆沙馅的，程安小口小口地吃着，生怕包子被他三两口就吃给完。

进了教室后，两人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乖乖坐好，班里除了程安和梁榆，其他都是两人一桌，大多都在打闹聊天。

林乔喜欢自己一个人坐一桌，除了程安，班上还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她觉得一个人坐自在多了。

早上有三节课，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她教了第一篇课文《秋天的图画》。第二三节都是数学课，上课的老师是一个严厉的大肚子中年男老师。

在上第二节课时，程安突发耳鸣，老师讲课的声音他听不到，助听器嗡嗡声响个不停，刺痛着程安的耳膜，他皱眉，难受又烦躁地单手捂住耳朵。

数学老师看到这一幕，以为程安不想听他讲课，“程安，你在干什么？不想听就给我站到后面去！”他朝程安吼道。

林乔被他这一吼吓到，紧张地看着程安，却只见程安迷茫地抬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看着老师。

老师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走到程安桌子前，将程安粗暴地揪起，将他推搡到教室门口。

“怎么？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戴着助听器了还给我装聋子！”老师吼着，“不想听课就给我站在这里！”

老师的声音很大，隔得又近，程安模模糊糊听清楚了，他没有辩解，垂着头，靠墙站着教室门外，手紧紧攥住衣角。

林乔焦急像教室外面看去，只看见程安瘦弱佝偻的背影，她光看程安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他的委屈无助。

原来程安耳朵上的东西叫助听器，林乔结合老师斥责的内容这样想到，可是，程安戴着那个东西也不太能听清别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