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局”
2月16日,2018年
陈言驾驶一辆抢来的车一遍又一遍撞击铁门。门被撞得凹陷大半,破烂不堪。随着最后一次撞击,车冲破铁门直冲进大厅。陈言将车侧刹,跳下车摔落在地面上。黑帮向陈言开枪,陈言躲在车引擎后,车身被子弹打得满是穿孔。车上的零件不断被打落,破碎的零件划破了陈言的脸和四肢。
他丢下一颗烟雾弹,烟雾散开,他迅速跑向一旁的集装箱。扶着腰间,脊椎又传来剧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止疼药,直接大口吞下。步枪已经空挂,他摸向腰间,已经不剩余弹匣了。他丢掉步枪,拔出冲锋手枪探头瞄准几个逐步靠近的敌人。一连串高速射击干掉了四五个,他确认四周无人,登上楼梯,这里面也许就有陈言要找的人。
复仇的怒火急迫,陈言瞪红了眼。他一脚踹开门,门里几个人正举起武器。陈言一个个快速击倒,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穿着暴露的几个陪酒女惊叫着用床单捂住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惊恐地望着这个突然闯进来大杀特杀的男人。他叹了口气,握着枪的手缓缓放下。
“女人都走吧”几个女的从散落满地的衣物里挑拣了几件,匆忙逃走了。
陈言检查尸体,却发现没有那个他要找的人。他不由得愤怒的地朝墙上砸了一拳。
以黑手党的作风,应该还没逃跑。陈言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埋伏了,他转身想离开,却发现有一个人就站在门口,他立刻感觉不寒而栗。
那人正是他的梦魇,是他苦苦寻找,誓言要手刃的喑鬼。
陈言举枪,那人却以极快的速度丢来一瓶灭火器。陈言打破红色的罐子,顿时一阵爆炸,四周充满烟雾
可见度极低,什么也看不见。猛地爆炸开的干粉挤走了周围的氧气,陈言用手肘捂住口鼻,大口地吸气,朝雾里胡乱开枪,直到打空弹匣也不见动静。陈言甩掉枪里的空弹匣,正准备取一个新的。
屋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陈言来不及换弹,往一边躲开。那人扑了个空,转头又要冲来。陈言和杀手扑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烟雾逐渐散去,杀手一脚将陈言踢开,陈言的手枪掉到楼下。两人快速站起身,杀手一脚踢来,陈言将杀手的腿抱住,抓住肩,脚一绊,把杀手放倒。杀手也是训练有素,格斗技巧非常好。倒地的瞬间也将陈言扔了出去。陈言重重摔在地上,腰间再一次传来剧烈疼痛。
他拔出备用手枪朝冲来的杀手连开两枪。有一枪击中杀手,却不足以致命。陈言强忍剧痛站起来,杀手抓住陈言拿枪的左手,僵持不下。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刺进陈言的腿里。
陈言连开几枪,却都只打到天花板上。在即将打完子弹时,他打到窗户上穿透一个小孔,整块玻璃满是裂痕。他用头撞击杀手的头,趁机拔出腰间的9军刀,用力往前冲,冲破玻璃一同从高处摔下。
因为重力惯性,刀锋在落地时瞬间插入杀手体内,即刻毙命。刀插得很深,甚至刀把的一部分都嵌进肉里了,必定命中要害。陈言费力拔出军刀,暗红的血从开裂的胸口滋滋流出。
直到站起来,陈言才发现自己腿上还插着一把折叠刀。他已经无暇去拔那把刀了。他使出最后的力气狠狠踢了一脚杀手尸体的头,啐一口唾沫,离开了那里。
陈言杵在暴雨里,木讷地往回走。一路向南,心里的执念放下了一大半。
他真的手刃了他的敌人。
这足以使他认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头发,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往回走。
他活下来了。
归昱一个人坐在据点的沙发上,卷帘门突然一声响,归昱紧张地望向门,手里握住一旁的手枪。
门缓缓打开,归昱举起枪瞄准。门下露出一个人的双腿。门继续向上升,逐渐显出了全貌。
是陈言。
归昱放下枪,把电脑丢在一旁。她察觉到陈言身上的伤,他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有伤,回来的一路都带着血迹。她将他扶进房,他扑倒在沙发上,嘴里止不住地碎碎念着什么。
屋外雷雨交加,仿佛在为什么祈祷。电光闪进屋里,归昱为陈言脱去衣服,擦拭伤口上药。药粉接触裂开的伤口,疼得陈言不断的颤抖。也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的原因,陈言居然流下了一串眼泪。
归昱抱住陈言的脑袋,揽到自己怀里。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连雨都停下来,屋里静得只能听见滴水的声音。
“我去给你煮碗面”归昱抹掉眼泪,起身走进厨房。
去往法国的一路没时间休息,汪霖枫和安顾馼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巴黎。
“老刘说他朋友叫唐斯,在这一带开了个医馆。”汪霖枫压低嗓音,绕着街区寻找那家医馆。医馆开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面,马路对面就是发生火灾的餐厅。火势已经灭了,餐厅内外都布满了红白相间的警戒线。救护车来来往往从里面运出了十多名伤者和罹难者。据官方报道,这场事故是人为纵火。纵火案就出现在唐斯的医疗馆对面,这让两人很难相信是巧合。
医馆的门没有关,里面昏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两人拔出手枪,推开虚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