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蜕蛹”

殇的眼里多了几分厉狠的神色，他一圈又一圈在手上缠裹绷带。垃圾桶里已经堆满红色的纱布——那都是血染的。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曾多少次大出血濒临死亡，可每次都有零全力救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可这回没有了。

殇疲惫地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本书，抽掉扉页，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粘在书壳上。他取下照片，上面是他和零的合照。照片把时间定格在了那一刻，那年他们刚结束军事演习，那次他们胜利了。可这次呢？

门外突然响声音，殇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最后看了一眼照片，随后掏出打火机连着打了两次，从照片的一角点燃。火焰越燃越烈，把他们的脸烧得焦黑，最后化成一缕灰色的烬。

能记住的，就不必想办法挽留。他摸出一支香烟再点上，呼出长长的雾………

11月11日，2019年 德国 hki总部

汪霖枫久违地翻看着手机，在回过所有消息过后，他无意间翻到通话记录。十月十八号袁汐给他打来一通电话，被他给挂了。

懊恼瞬间涌上头，他按住前额不住地摇头，简直是要对自己无语了。

这人的电话都敢拒接，还一个月都没回。

他赶紧拨通过去，每一次铃声都死死地扣着他的心弦。他连跳伞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接通了，汪霖枫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连口水都吞不下去。对面是许久的沉默，他也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汪总，怎么不说话呀。”清脆的女声蹿进他的右耳，似一把利剑直直刺进大脑。汪霖枫一个激灵，连忙开口：

“哈，没有。我在想怎么跟你道歉。”

憋了半天就这么一句话？汪霖枫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天！！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女生重重舒了一口气，继续说：“没事，不用道歉，我也没什么事。”对面说着。

“嗯…那时候我不太方便，你懂的，有行动。”他正竭力解释，不过听来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这几周在忙训练…还有队里的训练成绩……”汪霖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就感到惭愧。因为他想起训练，免不了就要想起欧阳玖……

完了，这下成渣男了。

“啊，是这样啊。”袁汐说道：“我打电话只是想说，我拿到那个奖了。”

汪霖枫努力回想，终于想起她指的那个“奖”。

“你是说你申请了两年的那个奥斯兰服装设计奖？”他问。

她的回答是肯定的，汪霖枫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对了，我接下来想设计一些由你们那种作战风格改日常的服装，这肯定能得到更多新颖的目光。你有什么建议嘛？”袁汐问得很轻，似乎有些心里没底。

“当然行。”汪霖枫答应地很爽快。“我回头就整理些文档发你，有看不懂的就问我。”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寂，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这个月二十号他们会在会展中心颁奖。”袁汐说着：“你过来吗？”

二十号，似乎没什么问题。他八成能去。

不知什么时候，陈言已经悄悄挪到汪霖枫的背后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把汪霖枫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去，你他妈怎么走路没声啊？！”

陈言笑得特猥琐，是他的那种经典笑容。

“走了，出任务。”陈言大手一挥，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汪霖枫举起电话，准备解释点什么。

“我听见啦，”袁汐的声音依旧清脆。“去吧，小心点。”

hki装备室

刚听过简报，队员开始收拾装备准备出发。陈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大装备袋，他把它提到长桌上，引来众多队员的目光。

只见陈言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几件c全地形迷彩的装备来。

n2蛙服；fast海基超高切头盔；bss轻量化背心；hsgi腰封。

那件bss背心有些年头了，汪霖枫看着非常眼熟，两年前在153的时候就曾穿过这件背心，没准还是同一件。

“确实是同一件。”陈言对汪霖枫说道，“是你留在我的安全屋里的，我在那里休养的时候发现它还躺在装备箱里，就拿来用了。”

下午14：27

他们包下了一架客机，目的地是葡萄牙。机上大概二十来名队员，除了安顾馼、陈言和石阡玺外的其他队员都在经济舱里整理装备，汪霖枫在背包里到处翻找，几乎要把他那些衣服裤子全给翻出来了，才从最底下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

那是前些日子他收集的信息，本打算拿去给他们讨论一番的。可谁知……

汪霖枫刚走进头等舱，其他三人正在商议行动细节，而汪霖枫的出现却让谈话戛然而止。安顾馼直勾勾地盯着汪霖枫，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汪霖枫举起资料，还不知明细的他以为能像往常一样加入这场讨论。

“我这里有些关于‘屠夫’的资料，你们……”

“不用。”安顾馼直接打断他。“我们已经讨论完了，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