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动攻击”

“2017年10月23日，周一。一个让我俩的军旅生涯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日子。在那之前，我们在广州市武警一支队服役。2006年，我们第一次披上05式夏迷彩服，扛起九五式自动步枪。时刻准备着为了像那天一样的事件而献身。这并不遗憾。

那天是阵雨，自午后就乌云遍布。珠江上空更是蒙上一层水雾，连对岸都看不清。游船停靠在岸边，江面上难得安静一天。我们二队接到出勤巡逻的命令，我喊上阡玺，他显得很激动。

我问他为什么，这明明是一次巡逻，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任务。枯燥无味，我不懂这有什么有趣的。

他却只说：‘如果遭遇到实战，我们就是第一支先锋，到时候就没有别的支队来抢功劳了。’

我们在下午五点和六队换班。装甲车和指挥车停在江堤边上的路旁。两人一组在几个街区里巡岗。我不太明白在这一片巡逻的意义：这里既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重要设施。只是平堤。

我这时已经是中尉了，我让石阡玺和我分到一组，负责江边。期间我和他没有言语——这是巡逻时的规定。太阳落山过后，民客也多了起来。大多是热恋的情侣或一家几口人的饭后散步。我们已经站了两个小时的岗，再过半小时会有另外两人来与我们换岗。而那件事也就在这时发生了。

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撞倒另一名路人，从男子的衣兜里掉落出一把手枪——标准的格洛克17手枪。我们俩愣了两秒，随即对视一眼。朝那男人大喝道：‘别动！’。那人来不及捡枪，拔腿就跑。我过去把手枪捡起来并向其他巡逻队报告，而石阡玺已经飞奔出去追了。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百货商场，石头朝天上开了一枪警示。这一枪吓坏了不少路人，而我也记得这并不在规定之内……

那男人还是继续往里跑，石头也跟着追进了商场。我紧跟其后，尽量不让石头离开我的视线，这小子先前就因为冲动犯了错误，才刚关完两周的禁闭。万一让他在市区里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造成的后果可就不言而喻了。

地下一层有一家电影院，男人翻身越过检票口，跑进其中一间放映厅。这个厅刚放完电影，只剩一个工作人员在清扫座位上的垃圾。男子掏出一把水果刀，挟持住保洁员，手中的刀不断挥舞。

癫狂、神志不清，我认为他肯定吸毒过量了。男人要求把手枪还给他，这时我才重新拿出那把‘手枪’来仔细端倪。发现这只是外观近似真枪，却是发射bb弹的仿真气动手枪。

知道这武器根本不是武器后，我同意了他的要求，把仿真枪放到地上，一脚踹了过去。这行为是在应对突发急性事件的处置流程中的。可这时男人却开始吐露起自己的身世，有多么多么凄惨，社会有多么不公。情绪却更加癫狂，刀口已经在人质脖子上划出血痕，出血量很大。

我注意到石头拨开了枪保险，他准备要击毙男人了。我原本试着缓步走上前去与其谈判，让男人自己放下刀，皆大欢喜。

可那个男人一直躲开人质的背后，靠在墙角里，根本没有任何射击角度。他开始变得越来越癫狂，仅仅只是眨眼的一瞬间，他手里的那把刀直接刺破了人质的脖颈，鲜血哗哗地流淌……

其他巡逻队的支援赶到，也就是在电光火石间，我推开石头。我也确实猜对了。他已经扣下扳机，不过因为我的干扰而打偏了。

特战连的连长见状走到前面来，要下了石头的枪。我本还想说些什么，不料石头拦住我，自顾自地脱掉武器和装备，交到我面前。我接过他的东西，当我再次以为这事可以就此结束时，石头却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行为。

他突然朝那个恍惚了的男人冲去，一拳放倒了他。

随着又是几阵拳打脚踢，似乎是泄愤，我能看出来他每一拳都是全力。另外两名士兵上前按住石头，用束缚带扎捆住他的双手腕。分别和那男人被押进两辆警车。我站在原地望着车尾灯的远去，心中确是五味杂陈。

这场事件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失败的，在新闻上也闹得翻天覆地。其他支队很快联合缉毒警破获了一桩大案。

自那过后，石头被行政看管三个月。与此同时我递交了转业报告。三个月后，石头也提交了。我们和另外四名老兵一同在春节前离开武警特战，告别那扇新兵连时我们做梦都想逃离的大门。

一年后，2019年初。我早已改了国籍，通过了日本警视厅的入职测试。石阡玺经我的推荐下去了美国，在一家名为‘ecp’的生物制药公司安防部门任职，没多久就当上了队长。

那一年，他的性格变了许多………不再急躁，对命令言听计从。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不过改变也好，他变得踏实了。真真正正成为一个老‘石’人。

至于我，我在警视厅的sat—日本特殊警察部队得到一个不错的职位，同时也让我长了许多眼见——原来日本也会在国外派遣任务。由于参与多次特殊性质任务，我也逐渐成为一个‘自由斗士’。利用多重身份拼尽全力在战斗中活下去……”

田澄合上他的日记本，尽管这个本子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写过新内容，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