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逃?
擅入姑娘闺房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林庭不得不非常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他不仅以奴隶的身份闯入了姑娘的闺房,闺房的主人还是那以严苛闻名的南枝姑娘,而此时,林庭更是惊恐地发现,南枝姑娘已经徘徊于门前了。
……
房间很大。
粉色的轻纱垂挂在窗棂上,袅袅青烟从香炉中升起,与淡淡的香粉味交织,形成一股独特的味道。
轻薄的罗衣悬于床头,鸳鸯戏水的锦被叠放于床尾,床的另一侧放置着一幅春阳图,图上绘制着两具像蛇一样纠缠的肢体。
虽说是第一次独自来到姑娘闺房,但作为涵芳楼的奴仆,林庭毫无心思去欣赏闺中景致,而是双手抱头蜷缩在门框旁,踌躇不前。
他不敢想象和南枝姑娘迎面撞上那一幕。
毕竟,作为一名奴仆,若被发现擅入主子房间,定会被棍棒加身。
他曾经就有一名同伴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当场就被打断一条腿扔进柴房,还不允许有人送吃食过去。
或许是伤势太重,不过短短三天,同伴便咽了气,被龟奴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乱葬岗去了。
回想起伙伴的悲惨遭遇,林庭不由心底哀叹。
吱~
林庭敏锐地注意到身旁的门动了动,门后的身影靠近了许多。
南枝姑娘要进门了?
完了!
林庭的额头不禁冒起了冷汗。
他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毕竟,奴隶属于贱籍,生杀夺予的权利都在主子们手中。
他本能地伸出手,试图将门挡住,可手临近门框,又畏畏缩缩地缩了回去。
短短一瞬,却仿佛过了很久,而房间的门也迟迟未打开。
林庭抬起头,突然发现,不知为何,门后那道身影并未继续靠近,反而远离了几步。
人走了?
林庭担心她再次返程,转过身,试图寻找能藏身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迅速将目光锁定在床榻之上,那是一张黄花梨架子床,床榻很大,至少容得下三四人。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房间内摆放的桌凳,猫着腰,缓缓朝床榻踱步而去,生怕发出一丝动静。
房间外,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声音:“嘿嘿,我的南枝小美人儿~居然还专门等着本公子……”
南枝姑娘是东荣县当地赫赫有名的红牌姑娘,深受客人追捧。
林庭敏锐地察觉到二人正在快速接近房门。
咔嗒~
房门似乎正在被人推动。
听着门口传来的动静,林庭来不及过多思考,身子一躺,侧身,滚进了床底。
几乎是同时,伴随着“吱嘎”声,门开了。
一男一女搂抱着,进入了房间。
男人一脚把门踹上,喘着粗气,将娇笑的女人扔到床上。
林庭感觉到头上的床板一震,二人便火急火燎地在床榻上纠缠起来。
嗒。
粉色绣花小鞋摔落。
嘭。
黑色长靴落地。
紧接着,粉色轻纱,米色长袍,白色绣花肚兜,纷纷落到地上。
床板随即震动起来。
女人的声音似鸟儿高吟,又似小猫哭泣。
木屑簌簌飘落,床榻仿佛要散架一般,床角处似乎传来一声轻响。
听着上面的动静,林庭不禁面红耳赤,也可能是做贼心虚,心脏也跳得飞快。
尤其还躲在别人的床下,仅一张床板之隔!
趁着上方动静大,林庭悄悄将身体蜷缩,同时用手掩住口鼻,遮挡掉落的灰尘与木屑。
床底的味道并不好闻,靴子的臭味,腐朽的木板味,床上飘来的不知名气味,混杂在一起……
这些味道却让他莫名感到安心。
很快。
伴随着男人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吁,床上的动静短暂停歇。
男人扑在床上,不时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咦,我的令牌哪去了?”
“唔~你找找,兴许是落哪了。”
男人在床榻上四处翻找起来。
林庭能感觉到床板上有人在来回翻腾。
久久没有寻到,男人疑惑:“是不是滚到床底去了?”
听到男人的话,林庭心头一紧,突然想起,前一会儿他好像是听到床尾有一声轻响来着。
难道正好是那掉落的令牌?
不会这么倒霉吧……
公子你不要过来啊,你也不想知道在你办正事时,床下还躲着个人吧……
就在林庭焦虑不安的时候,他看到两只光脚落到地上,床上的男人似乎正在站起,接着缓缓蹲下身,乱糟糟的长发已经提前垂落到地板上,林庭甚至已经能闻到那股酸臭的汗味。
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林庭的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处。
仿佛下一刻,就会迎上男子羞怒的目光。
“王公子~令牌可以等会再找,难道我南枝,还没那令牌有吸引力吗?”
话音刚落,南枝姑娘便娇笑着将男子拖回床上,伴随着木头吱吱作响,二人开启了新一轮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