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逃?
斗。
见男子被拖回,林庭终于松下一口气。
趁着床上动静大,林庭连忙伸脚四处试探,很快在床尾处感觉到有一块硬邦邦的物体,想来这就是男子口中的令牌了。
林庭将令牌一点一点地挪出,尽量避免发出动静,最后挪到了靠床沿的位置。
这个位置,想来床上的人低头就能看见。
希望他不要闲的没事往床底瞅……
将令牌挪好后,林庭长呼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
……
时间流逝,床上二人交欢了许久。
门外突然传来仆役的呼喊声,似乎是在呼唤男人。
男人很快起身。
穿衣服时,他注意到床脚边缘的令牌,弯腰将其拾起。
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向南枝姑娘知会一声后,男人便匆匆出门了。
……
床上久久没有动静,想来南枝姑娘是累着了,林庭心想等她睡着后,就悄悄溜出去。
她毕竟是红牌姑娘,说不定晚上还要接客。
林庭可不想躲床底听一整晚,硬邦邦的地面实在硌得难受,还无法翻身。
床榻之上,南枝姑娘斜倚在床头,拨弄着手中的一叠银票,脸上尽是酡红。
这王公子出手还真大方,多金,身材也不错。
可以多捞几笔。
有这笔钱,前天不小心弄死几个后生的钱也能赔上了。
不过粟锦儿那贱蹄子最近总到王公子面前晃,得想个办法解决……
一边想着心事,南枝姑娘一边将银票整理好,放在枕头底下。
正准备躺下休憩一会时,她突然停下了动作。
不知为何,今天心里总有股异样的感觉。
当时没来得及细想,光顾着与男子交欢,便忘了这茬,如今停下来,这股异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了。
南枝姑娘抬头四处瞧了瞧,又瞅了眼梳妆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她撑起身子,细细观察,发现那堆首饰看似整齐,但位置和她往日摆放的习惯不太一样。
她习惯将手帕放在胭脂盒的右边,耳环放在发簪边上。
可现在,饰品的位置都有些怪……
是王公子磕碰到了?可印象中,王公子未曾靠近过那边。
还有其他人来过?
南枝姑娘不禁有些疑惑。
片刻后,她潜意识俯下身子,双手撑着床沿,尽量伸长脖子,朝着向床下看去。
女人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能够用难以解释的方式发现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空气骤然凝固。
四目相对。
……
林庭头也不敢回地紧张奔跑着。
即使已经用尽全力奔跑,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正紧紧尾随着。
就在刚才,他被南枝姑娘发现后,心中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蹿出床底,在南枝姑娘惊愕地目光中,逃之夭夭。
匆忙逃窜时,他撞到了不少人,顾不上道歉,在一片咒骂声中,一路冲撞过去。
或许是自持身段,南枝姑娘并未追来,但林庭心头一直萦绕着危机感,总觉在涵芳楼每多待一会,危险就多一分。
此时天色渐晚,楼中已有了不少客人。
直到他跑到三楼,才有几名龟奴注意到奴隶打扮的林庭正在人群里胡乱冲撞,快步朝这边赶来。
门口处,南枝姑娘随手捡了条纱裙裹着,单手提在胸前以防走光,蹙着眉,盯着那道跑动的身影。
“去唤阿二来。”她对旁边的侍女说道。
“姑娘您这是要?”
“做了他。”南枝姑娘对着林庭遥遥一指。
在发现床下藏了个人后,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房间是进贼了,于是第一时间去检查了自己最底层的抽屉。
结果发现,奴契盒子上的铜锁被人粗暴地撬开,里面的契约、文书、银票都有明显的翻动痕迹,显然是那名奴隶动了歪心思。
又是躲她床下偷听,又是偷东西。
那便拿命来还吧。
南枝姑娘脸色冷然。
侍女听到南枝姑娘的命令,愣了一下。
阿二是涵芳楼的杀手,与南枝姑娘交好,专门处理脏活,一旦出手,必见血。
她顺着南枝姑娘的手指望去,很快发现已经奔逃到一楼的林庭。
个子不高,身体干瘦,一袭青色短衫,崩了线的下袴。
原来是一名奴隶。
侍女恍然。
以南枝姑娘的身份地位,倒是能随意打杀。
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奔跑的少年,侍女福身称是。
……
这里是东荣县北街,因为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街道泥泞湿滑。
行人缓缓走在街道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迈步,躲避着污水坑。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水花飞溅,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奔来,行人一边咒骂那道飞奔的身影,一边躲到街边。
林庭一直奔逃着,步伐渐渐失去往日的轻盈,变得沉重而不稳,裤脚上沾满泥泞,污水渗入了靴子,格外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