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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荆元听得外面的魔刀声,手里的动作不由得一顿,自责又愧疚:“怨我,让六妹多吃了这么些苦头。”
顾四厢闻言,不禁也叹起气来,“如今我只盼着你好,能分担一二,她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家,硬生生过得跟个大男人一样。”又有些怨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但凡身子好些,也能去帮妹妹。
夫妻俩在里头说这话,少不得要提起那跳河了的大女儿,红了一会儿眼眶,这才打算起往后的日子。
只是眼下何荆元的腿也就这样,又得罪了人,回丫口镇怕也不好立足,接下来只怕真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了,与这庄稼打交道。
但心中哪怕不甘,又只觉得终究是命罢了,一辈子的庄稼汉,即便是读了书,也改不了这命。
下午些,何穗穗姐妹俩回来了,一背篓里全是在河边洗干净捆扎好的荠菜,在背篓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就可心。
另外一个背篓里,则是些野草,到时候剁碎来喂鸡吃。
他们一天就吃两顿,早上一顿,下午一顿,又因要节约这灯火钱,因此一般干活到下午些就收工回来,把家里的琐碎事情一收整,吃完了晚饭,天刚好黑,也就上床休息了。
这会儿姐妹俩回来,也不要顾小碗安排,见活就干,那手没有得闲过。
顾小碗已经将家里的农具刀具都打磨得铮亮了,只是因为一直一面浇水上磨石,所以双手指尖冻得通红。
但她也没功夫进去烤火取暖,四姐夫何荆元编了两个尖嘴鱼篓,她得赶着天黑,拿去河里找好位置放上。
到了河边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有几户人间的烟炊袅袅而起了,她站在河坝上面的礁石上,这里视线广阔,想要寻找那何望祖的身影,只是扫视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
她早前交代过,就围着山下这些小丘捡些细柴火罢了,并不敢叫他进山里去。
如今不见影子,顾小碗心里不免是有些焦急的。
急急忙忙将了鱼篓,便沿着这田埂小径,朝着远处那小丘去。
那边还有个大些的池塘,虽说入冬后就降了水位,大片的烂泥露了出来,巴掌大的蚌壳就趴在上面。
但村里人即便是嘴馋也不敢去捡,只因那里是泥如同藻泽里一般,村里这些年,只怕就被吞了几条命。
因此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跑到这边来。
晚些,这头也没有什么足迹,叫顾小碗松了口气,方放了些心,往山丘下的小林子去。
此刻的何望祖的确在这小林子里,只不过出来后他越想越委屈,捡了一半后,那脑子一转,就直接在这小林子里给生火取暖了,打算快天黑后再回去。
早早回去,只怕还要叫自己干别的活呢!
反正还剩下一点,到时候就说不好捡,看他们能拿自己怎么办?
只是却不知,顾小碗已经寻来了。
在这林子里,这时候夜幕也快来了,天黑沉沉的,就更不要说这林子里找人艰难了。
但他那火塘子好似引路明灯一般,将顾小碗给引了过去。
只是何望祖却不知,心里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聪明,一面想着顾小碗那日给自己下的狠手,硬是叫他两天才缓过来,嘴里不禁咕噜噜卖着嚷着迟早要报复的话。
忽然,一根熟悉的棍子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胸中对顾小碗的反抗一下悄然散去,剩下的只有条件反射的颤抖,“小小小姨,我我,只是迷路了,又太冷,所以在这里烧火取暖。”
迷路?这鬼话顾小碗可不相信,他但凡肯多走两步就出林子了。
而且这林子也不具备把人困住的广袤。
因此手里的活麻棍子没有一点犹豫,啪的一下就落在了何望祖的手上。
自不必多说这何望祖才好了伤疤又添新伤,等他背着那仅剩下的几根柴火回家,被打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时候,一直为他出头的顾四厢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背上的柴火:“怎么这么少?昨儿我和你去那林子里,分明看着挺多的。”
“他聪明着,在那林子里烧火取暖,剩下这点,还算是他的恩德,晓得要带回家来。”顾小碗在一旁说着,路上也打得差不多了,便将活麻棍子放回墙根下。
没想到顾四厢一听她的话,立马又打起来。
如此这般,何望祖又挨了一回打。
不过他这打也不白挨,接下来老实了一阵子。
顾小碗也带着何穗穗姐妹俩,将河边的地收拾了出来,她姐昨儿跟着帮忙,将麦子给种下了。
除了这里,余下的地里,顾小碗早在去准备投靠他们之前,就已经种好了。
这麦子才种下没几日,天就飘起了盐巴粒一般的粗雪,地也给冻得硬邦邦的,窗户外面全是呼呼的风声,屋外的活儿是不大能做了,顾小碗便在家里整理自己挖回来的药材。
而顾四厢也将那棉被里拆下来的棉,给大家重新做了棉衣,果然是剩了些,顾小碗便托她姐姐给阿拾也做了一件。
只是没有料子了,是空相拿了自己的旧僧袍给改的。
这段时间,阿拾送了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这是难得的美味佳肴,更是得了这野鸡汤喝下去,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