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犟种组合

北阶下脉龙月宗

“你看那个人，她都在杂役处待八年了。据说宗门长老都知道她，有的还想收她为徒，结果看了她的资质都放弃了。”

“真假的？八年，她看起来也就十几岁。”

“真的啦，凤溪山天骄，许依依是她的同期，八年前就被李长老收为徒，成为正式弟子了。”

“哈，我要是她，早就没脸待在这，收拾东西走人了。”

“是呀是呀，唉，她往这边看了，快走快走。”

被众人议论的少女脸上没有任何不堪，看了一眼讨论的人群后，又低头专心扫起自己屋前的落叶。

八年来，姜稚雪一直在宗门杂役处辛勤劳作，但由于天资不足，始终未能被选为正式弟子。这些鄙夷嘲讽的话语也在她耳畔边回响了八年。但她心中对长生的渴望从未减退，日复一日待在这四方小地，坚信属于自己的机缘一定会到来。

这时宗门内传来阵阵轰鸣声，一道光柱忽地从宗门内一处殿堂中迸发出来。

姜稚雪虽被轰鸣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像这种跟有人驾崩了一样的动静，她见了也不是一两次了，不过就是某个长老或天骄修为突破要出关罢了。

“每次动静都搞这么大，出关就出关呗，是能收了我还是咋滴。一天天的，玩我心脏呢。”

与此同时，青云山掌座府……

“恭喜慕容师妹，修为突破至化丹后阶。”

“谢掌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迎接，慕容感激不尽。”

对话的一男一女衣着都甚是华贵，男子容貌虽老，但浑身上下却充满活力。女子样貌年轻，剑眉星目，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脊骨发凉的威严感。

“在你闭关期间，宗门其余长老座下都已有了弟子，你…………”

“掌门不必再说，眼下我刚出关不久，还需修养一阵，再做收徒准备。”

听到这，掌门神色不禁变得怪异起来。

“慕容呀，你……你上次出关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修养完又出去采草药，采完回来说要研究丹药，研究完又说要到秘境里钻研功法，出来后就又闭关了……”

“………………”

“我……”

“慕容呀，我知晓你是怕自己教不好，误了他人时光。但现在宗门无人比你更了解宗门内所有功法了，所以你不必忧虑。正好，现在杂役处天资聪颖者不在少数，你可先看看，万一有哪个甚得你心，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慕容欣沉思片刻，知晓她已没有理由推脱，便缓缓道：“掌门师兄所言极是，那我明日便前往杂役处看看吧。”掌门大喜，连声道：“好好好，如此甚好。”

第二日，慕容欣来到杂役处。这里的杂役们正在各自忙碌，看到慕容欣到来都露出敬畏之色。

她目光扫过众人，大多都是资质平平且心性不佳，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就在此时，她注意到角落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少女资质虽是杂役里最差的，但其心性极佳，甚至是宗门内所谓的天骄也无法与之相比。慕容欣走近那少女，少女抬起头，眼神中透着隐隐期望。慕容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恭敬地回答：“回长老，我叫姜稚雪。”慕容欣微微点头，又问了些关于修炼的想法之类的话。姜稚雪虽资质差，但回答的话语条理清晰，见解独特。

慕容欣心中一动，早在闭关之时就听说过她的经历，当时只把这当成谣言。可如今真正见到了她，了解到她的心性与见解后，恍惚间看到了当年那个，为了能够修行，在掌门殿前长跪不起的自己。

“或许这便是轮回吧。”

慕容欣心里感慨万千，决定收她为徒。

不管其以后能否成为宗门支柱，也不管其以后能否继承自己的功法。就像百年前龙月宗前掌门一样，哪怕只是一窥天空也好，让她这一生不枉此行。

“吾名为慕容欣，乃青云山掌座，你可愿拜我为师，踏入修行之路？”

“咣当”

“咚”

扫把落地声与膝盖碰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小女愿拜慕容长老为师，从今以后认真修行，不负所望！”

姜稚雪的声音有些许奇怪，不知是兴奋还是哽咽。她对着慕容欣重重一拜，脑袋碰到地上的声音，仿佛把这八年来所有受到过的嘲讽与鄙夷一并击碎。

慕容欣弯下身，轻轻地将少女扶起，一如几百年前，同她的师尊一样，拾起了一颗炽热滚烫的心脏。

慕容欣带着姜稚雪离开了杂役处。期间姜稚雪曾回头望去，看着渐渐变小的杂役处，挥了挥手，与曾经糟糕的八年告别。

不多时，她二人便来到了青云山的半山腰处，此处绿水青山，植物茂盛，相比杂役处不知好上多少倍。在丛林间有一处塔楼，塔楼从上自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罩，柔和又不失威严。其楼身上竖立着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雕刻着三个大字，藏书阁。

待她二人落于藏书阁门前，一名身着蓝衣的青年迎了上来，对着慕容欣行礼道：

“弟子拜见掌座。”

“此子名为姜稚雪，你带她去办理一下弟子手续。”

语毕，慕容欣便踩着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