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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渡正坐在观众席，笑容灿烂明媚，对他挥手打招呼。

“学长！”

除他之外，旁边的观众位都是空的。

沈棠二人刚刚沉浸于打球，愣是没注意到，关渡到底什么时候偷摸过来的。

沈棠嘴唇紧抿，没说话，把手里的篮球抛给高添胜。

“不打了？”高添胜一愣，接过球。

“嗯。”

高添胜挠挠头：“那我先走了，你们聊你们的，我不打扰。”

“好。”依旧很平的一声，听不出情绪起伏。

高添胜一步三回头，见沈棠面朝关渡所在方向伫立，因为角度，他只能看见沈棠冷峻的侧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倒是关渡依旧笑意盈盈，主动下观众席，走向篮球场。

这俩人间的氛围……总感觉怪怪的？

即将迈出大门的时候，高添胜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关渡已经站在沈棠面前了。

夕阳从偌大的窗口打进来，将二人的影子拉得无限长，跟青春片里拍的海报似的，一个凌厉强势，一个温软无害，本该是针锋相对的两种气质，远远看去，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而且，高添胜才注意到。

沈棠认识的这个漂亮学弟，看起来倒是柔软无辜，在沈棠面前，气场竟然一点都没被压下去。

甚至在身高上，也完全没输。

上次光顾着看脸，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学弟的身高，居然这么高，和那张堪称柔弱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沈棠和他的漂亮学弟之间，不会真有点什么吧？

高添胜没再继续猜测下去，算了，这是沈棠自己的私事，他也管不着，要是他女朋友在的话，没准还能磕cp到飞起呢！

他挠挠头，捧着篮球离开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面对关渡，沈棠不自觉精神紧绷起来，实在是因为对方太擅长迷惑人心的胡搅蛮缠，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对方下的套里。

最可恶的是，关渡找的借口都很冠冕堂皇，他根本拒绝不了对方！

“我给学长发信息，你说你在打球，我就来篮球馆找你，也是想再看看学长打球嘛，你打球真的特别帅！”

关渡顺手将路上买的水递给他，沈棠懒得搭理他的奉承，接过水，淡声道：“谢了。”

沈棠仰头喝水，喉结涌动，脖颈和脸上密布的汗珠，越流越多，他也懒得擦，显出一种野性难驯的特质，不自知的吸引人。

关渡眸光暗了一瞬，继续扬起笑脸：“我最近在画一幅画，废了很多画稿，始终找不到灵感，所以想请学长帮个小小的忙，可不可以？”

沈棠将瓶盖拧回去，几乎空了的塑料瓶被轻易压瘪，发出“嘎吱”脆响，半晌，才抬眸冷道：“我对艺术一窍不通，更不懂画，找我，恐怕帮不了你的忙。”

关渡眨眼：“这个忙，学长一定能帮。”

不知道为什么，关渡这句话，令沈棠非常不适，很像是特意下了个套，等着他钻进去。

“没空。”他了当拒绝。

沈棠的确没空，晚上还得去拳馆一趟，更别说周末两天，基本是泡在拳馆的，最近还得抽空写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泡图书馆查阅整合资料，不算欺骗关渡。

关渡很委屈：“我都没说让学长做什么，学长就说不会，我刚刚说学长可以帮我，你又说没空，是不是我说什么，学长都会找到理由推脱，然后拒绝我？”

沈棠心里烦躁，耐着性子解释：“我最近要写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还得去拳馆兼职，是真没空。”

“那学长怎么有时间和别的男人打球？”关渡迅速找到他话语里的破绽。

沈棠：“……”

他额上青筋一跳，“什么叫别的男人，那是我朋友，你给我好好说话！”

“朋友？在学长心里，我还没有你的朋友重要吗？”

沈棠：“……”

“何况论文也不急于一时，学长先帮我的忙，就只占用你最多几天时间，不耽误你写论文，好不好嘛？”

面对关渡示弱的态度，柔软到像撒娇的话语，沈棠像误入盘丝洞里的唐僧，不仅丝毫不动容，眉头甚至越锁越紧。

“而且，学长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交易呢。”提到这个交易时，关渡语气透出狡黠。

沈棠沉默几秒，然后冷静地问：“你先说，到底是什么忙？”

“我想请学长做我的人体模特。”

气氛，陷入凝滞，像裹挟着雷暴的乌云，意味狂风暴雨正在酝酿中。

“你，刚才说什么？”沈棠开口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就阴沉的面色，此刻更是森冷得可怕。

关渡这家伙，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本就瘪了的塑料瓶，在泛白的指尖下，几乎被压成一摊，发出可怖的“吱吱”脆响，充斥一股凛然的肃杀之气。

好像被压瘪的不是塑料瓶，而是关渡漂亮的绣花脑袋。

关渡眉眼一弯，笑容无辜却很理直气壮，认真地看向沈棠，将刚才的话，咬字清晰地重述了一遍。

“我想请学长，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