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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师兄,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吴义康猝不及防被他挣开,倒退两步站定,凶狠的眼睛横向青年。
他就是季云宗首席大弟子?
外门弟子没有资格进入内门,吴义康从来没见过容瑟,但宗门里关于容瑟的种种流言,他听说的不在少数。
其人为人古板严苛,严格施行宗规,不留情面。在其眼皮子底下同门相残,不论谁对谁错,季云宗是不会留他了。
吴义康出自季云宗山下一处偏远的小山村,父母在他十三岁时亡故,他靠着替人做工赚取生活费,居无定所。
两年前误打误撞打开灵窍,拜入季云宗门下,本该在当年的入门试炼中夺魁,选入内门。
哪知被宁元义陷害,不仅被顶替试炼名额,还险些丧了命。
吴义康捏紧拳头,心里隐隐有些惋惜,不为不能留在季云宗,而是又要告别勉强平稳的生活。
毕竟除开王顺时不时作妖,季云宗算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地。
吴义康冷眼看着王顺颠倒是非,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辩解,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座小山,平静地准备接受预料之中的结局。
却不想青年看也没看王顺一眼,缓步走到他面前,听不出情绪的动听调子响在他耳边:“掌事在何处?”
吴义康难得怔住,不惩罚他吗?
吴义康犹豫着要不要回答,又听青年道:“带路。”
不管宗门里关于容瑟的流言传的有多难听,他终归是内门弟子,地位比外门的他们不知高出多少。
吴义康按下心头的疑惑,躬下身躯:“是。”
外门楼阁密集,楼廊曲曲折折,吴义康按照路线引着去主堂,听着身后轻缓的脚步声,他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后侧的人。
青年骨相极佳,浓密的睫羽遮住他黑曜石似的眸子,垂在眼睑下方,勾勒着形状美好的眼尾。
流云纹白色纱衣一丝不苟,严严实实遮到脖颈,带着水汽的青丝流泻,在领口与肩背濡晕开两片洇湿。
……在来外门之前,是在沐浴么?
吴义康眼神尖利,一眼就捕捉到了濡湿衣衫之下玉白的肤肉,胸腔里顿时像是有什么东西崩裂开来,一向沉稳的心脏重重一跳,心头变得有些焦灼起来。
他曾在人间的富贵人家当佣工,见过塞外流商奉送而来的珍贵凝固牛乳。
这小片肌肤,比他看到的牛乳还要白上几分。
让人不由自主的幻想,这身白衣之下的其他皮肤,是不是一样这么白,那劲瘦细窄的腰肢,他是不是一手就能握住。
吴义康滚动喉结,瞬间呼吸都不太顺畅。
“大师兄。”温和恭敬的声音打断吴义康的遐想,他回头看去,掌事双手托着个包裹,从正堂里迎了出来。
“你下去吧。”容瑟侧眸淡淡说道,侧颜疏清如霜。
吴义康被他毫不留情挥退,心里也不恼怒,规矩地向掌事行了个礼,从善如流渐渐远去。
掌事脸上的笑意微敛,吴义康可是外门里的刺儿头,容瑟怎么会和他搅和在一起?
—
容瑟没有在外门多逗留,取了衣物,就拎着回到青竹小院。
时云维持着他临走时的姿势,一动未动。
容瑟将包裹推至他的面前,淡声道:“去换上。”
时云看他一眼,什么都不问,抱着包裹要出去换。
“等一等。”容瑟忽的出声叫住他。
时云停下来,转过身直勾勾看着他,像是个绝对听从指令的仆从。
容瑟到嘴边的话微顿了下,垂眼看向他的下肢:“你的腿不矫正回来么?”
时云浓黑的眼球下压,似在思考“矫正”是何意思,认真地看了看容瑟包裹在长裤之下笔直修长的双腿,又低头看向他关节突出、扭曲丑陋的双肢。
“不好看?”他直白地问,不明白有哪里不对。
“……”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容瑟发现和时云沟通比看心法口诀还难,他纤薄的唇微张,想换个合适的词表达。
时云用咯吱窝夹住包裹,佝偻着身体坐到地上,双手分别抓住左腿的大腿和小腿,用力往中间对折!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在空气中炸开。
容瑟眉头一跳,又是一声响亮的骨骼声,断开的关节被蛮力下压,合到一起!
“……”
再看时云,痛得额头青筋暴突,汗珠顺着线条流畅的面部轮廓顺滑而下,眼神却没有半点变化,好似玩具一样折腾的不是他的腿一般。
依葫芦画瓢,他又断折开右腿,重新接上。
全程下手干净利落,痛得呼吸粗沉错乱,也不吭一声。
“……”容瑟可算知道在铜元镇,时云是怎么接上断腿追上他的了。
容瑟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瓶伤药,递了过去——储物空间是宗门下放的法器,内门弟子皆有,滴灵血认主之后,不用灵力也能打开。
时云仰起脸,一眨不眨盯着眼前小巧精致的白瓷瓶,无波澜的眼珠像是在问是什么东西。
“伤药。”容瑟伸出根纤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