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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都不管不顾。
正想着,厢房里传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一切的动响平静下来。
厢房大门缓缓从内拉开,季衍衡身披着一件青衫,慢步走出来。
长发散乱垂落,里衣松散,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紧实的肌肉,上面布着几道鲜艳的抓痕。
极度浓郁的香气从厢房中汹涌而出,几近到甜腻的地步。
“各位好雅兴。”季衍衡一手向后捋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汗湿眉眼完全显露出来,清秀的面孔上满是餍足。
他戏谑地勾起唇角,不紧不慢补上后面的话:“一起到季某的厢房听墙角。”
“……”
一众寺僧脸颊的腮肉抽搐着,好脾气险些原地破功。
“季阁主见谅,非是我等有意惊扰阁主的…”回话的寺僧顿了一顿,终是没将“好事”二字说出口,抬手他抬指着厢房上空,示意季衍衡看上面聚集的妖兽。
季衍衡眼皮没抬,脸上的笑意漫不经心:“季某知道。不必理会,季某自有安排。”
“这…”
寺僧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季衍衡是寺中贵客,若是受到妖兽波及,他们怎么向主持交代?
又听季衍衡道:“主持处自有季某亲自去说。怎么,各位要为了一些个畜生掀翻季某的厢房?或者说,是要留下来,继续听墙角?”
前一刻才丢了面子,寺僧们岂敢再留下?一群人面皮纷纷绷紧,向季衍衡行了个礼,匆匆退离厢房。
季衍衡轻轻一笑,转眼看向望宁,脸上的表情下意识收敛几分。
他规规矩矩向望宁问候,望宁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容瑟迈步要跟上,余光不经意瞥到季衍衡身后的厢房,敞开的门缝里面,烛火映照朱红木桌,紧挨着桌柱,大木箱正对门放置,铁锁已经打开,符纸从顶端撕下一半,半垂在地面上。
容瑟隐约认出,是一种封印阵法符箓。
在木桌上面,放着一个雪白的小瓷瓶,瓶身光滑,无任何标识。
容瑟指节攥紧,眼中一片冷然。
“容仙长。”季衍衡似笑非笑地挪动两步,挡住容瑟的视野:“偷看不好吧。”
容瑟收回眼光,跟着离开厢房的范围,淡薄星光拂照在他冷如霜玉的侧脸庞上,眉眼秾嫣姝丽。
季衍衡眸光失神地呆滞了片刻,面容上的笑消退,反身回到厢房。
经过放着烛台的木桌,他身形停了一瞬,压下眼看着莹白的瓷瓶。
想到容瑟冰冷的眼神,他玩味儿的勾起嘴角,随手抓起瓷瓶,走向木榻。
榻下衣袍凌乱,华贵珠钗随意丢弃地上,内侧纹络若隐若现,与人间皇族标识别无二致。
榻上的人卧趴着,全身在止不住颤抖抽搐,玉臂汗涔涔的,乌黑的发丝铺满木榻,挡住大半张脸。
季衍衡拂开湿淋淋的发丝,手掌按住榻上人纤细的后颈,来回摩挲几下,指骨猛然用力,生生抓起女子的脑袋。
他指尖划过一道灵力,封住鼻息,拨开瓷瓶塞,凑到女子鼻腔下。
前一刻恢复些力气的女子顷刻又瘫软下去,四肢软趴趴的,宛如一摊化开的雪。
“三界仅知丝绕专克修士,却不知对你们才真真是克星。”
女子眼瞳涣散,像是一具美丽的傀儡,俨然失去神智,听不懂季衍衡的话。
季衍衡顿觉有些扫兴,脑海之中不由自主闪过在万宝阁,容瑟以天玄石挟持二皇子,逼迫他发下灵誓的画面。
同样是身中丝绕,差别不是一丁半点。
“若非你族不可能有男子,我都要怀疑他与你是同样的人。”
季衍衡塞上瓶塞,放下瓷瓶,又伏身压上女子。
没注意到女子仰起的雪白面庞上,朦胧的瞳仁有刹那的清明。
—
沉沉的夜幕,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这天际。
容瑟往厢房的方向走着,脑中回放着季衍衡房中的木箱。
箱子明显打开过,季衍衡厢房周围浓厚的香气可以佐证这一点。
从箱子的大小、表面贴的封印符箓,显然里面的物什体型不小,而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妖兽为佛莲而来,却半途聚集到季衍衡的厢房,很可能与箱子里的物什有关。
容瑟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宛如细枝上栖息的蝶,箱子里的物什会是什么?
他仔细回想着细节,一个猜想刚要浮上心头,望宁语气平淡地开口:“神思不属,在想什么?”
容瑟抽离思绪,微微抿了下唇。
又听望宁道:“守住元阳,远离七情六欲,是修士入修行道的第一条准则。”
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仪,与长期身居高位的命令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话语。
“师尊,你在说什…”
反应过来望宁的意思,容瑟玉白手指抓握几下,又缓慢松开。
他说话的语速微快,吐字清晰,声线十分清冷:“师尊多虑,弟子此生都不可能动欲。”
前世是他错动妄念,今生他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望宁鼻峰如刃,宛如工刀刻画,幽暗的眼底蕴藏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