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声又难以解读的眼神。
“这样,”他顿了顿,“我们离婚吧。”
“我们结婚吧,梦光。”
这样说着,做蛋糕很快就上手的男人在家事上也很擅长,他一边把沙发上的拉花缠在手上,一边偏头,像个超级家庭煮夫。
说这样郑重的话时,让人觉得很荒诞。
“其实跟我在一起超开心吧?如果不吸我的血,一切都会变得更糟糕,梦光,你不想要更好的、日常的生活吗?总是在家里,也很讨厌吧?”
“只有我知道梦光是吸血鬼,只有我接受梦光的一切,在梦光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其实做了很多的研究哦……不过我完全不在乎这些啦,虽然只是仪式,但如果能继续下去不是很好吗?”
他声音清冽地说着,语调很轻,似乎有点隐晦的兴奋和在道理崩溃边缘的愉快,又有得到什么道路拓展的欣喜。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能开心起来。
我说的话好像触及到他的某个神经。
如果说在我说这句话之前他还有什么对自己身份和行为的自知之明和对友人的顾忌的话,到这里,他就像彻底卸下了包袱一样,开始畅享未来了。
就好像婚礼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名词,一个玩具,如果能够跟我一起玩的话那就举办吧,完全不在乎其中代表的含义般。我想象不出他在意什么。或许他是在意建人的,但就算这样……我也看不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想这么。
……在家里和跟他相处有什么不一样吗?
跟着他外出的时候,比我寡言体贴的丈夫,他完全是不同的类型,更健气活泼些,完美的外貌走在哪里就仿佛是中心点一样的存在,看着他撑着下颔喝果汁的侧脸,我甚至会一瞬恍惚。
相对比的话,在家里就是昼夜不分的睡眠,很努力地在让自己思考问题。
但因为食物不充足的原因,脑子里最想的事也就只有进食,身体也很迟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变成更加阴暗脆弱的存在……
这样对比……
我像是触及什么禁忌一样,立马停止了这个想法。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丈夫会接受我身份的可能性,因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接受,迎接我的似乎只有令人难过的悲伤结局,所以我尽可能不去想。
但是……如果有笑着说出会接受我一切的人……
抬头,说这句话时,客人的目光是那样得自然明亮,甚至有着温和的悯然,就像笃定了我内心的想法,这样的提议结果也会跟着他的步调走一样。
他弯起眸,“我们结婚的话,婚纱照一定会很好看。”
好耀眼……
就像隔着薄如蝉翼的纱帘窥探外头灿烂的阳光和绚丽的花朵一样……
如果触碰的话——
“神经病,”
我闭眼,双手攥得紧紧的,甚至在手心留下了印痕,否定地摇头,逃避般像说给自己听,“为什么说这么荒诞的话?”
“已经说够了吗?”
“我们的关系……根本连朋友都很勉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的话?”
“我不会和建人离婚的,请你离开我的家。”
我像被激怒了,拽着他的袖子,着急又愤怒,掉着眼泪把他往玄关推,“走…走……你走啊。”
他没说话,没有显而易见的失落,也没给我什么显著的回应,似乎只是听到了无数句平常话一样。
他只是缓缓转头,看着门那边,俊美的双眸没什么温度。我看不懂他半掩的眼神,冰冷的、无机质的,但没什么的敌意,我甚至觉得他想说些什么,但不是对我。
异常不合时宜的安静,甚至让我有寂冷的感觉。
就在我想继续推他的时候,他缓缓转过头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如发现什么无法遮掩的关键裂缝一样,低头缓慢地露出一个健气的轻笑,“没关系,梦光,我会等你的。明天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吃!!我什么都不吃!我吃什么都没味道!有什么用!”
我推他,他怀里抱着盛放废品的纸箱子,慢得像乌龟,我急得想要掐他,但是这样显然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种奖励,甚至露出了「被掐也很可爱」的表情。
这个变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重重关上门,尖声气愤地,“滚!给我滚出去!”
他投降一样,把墨镜慢条斯理地戴上鼻梁离开了,临走时还很缓慢地带上了门。我的心情却沉重又难过,缀满了水般,在客厅一个人哭。
想到马上七海或许会回来,又觉得无力,甚至觉得这个生日不如不过好。空寂的房间无措又冰冷,就像我坠入谷底的心情。
【五】
丈夫按响门铃的时候,我正盯着桌子上的蛋糕出神。
指针停在十一点半。
我想不起为什么要留下它,可能是因为那个被蜡烛融化到一半的巧克力牌没什么威胁性,也可能这是我这个狼狈的生日里唯一的纪念品。
只因为我而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物品。
我的情绪一直调节的不错,一直生气或伤心的话就不要活了,生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