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该杀吗!!!
意味着……
“丞相,该不会是履任至今,都不曾踏上过相府的门槛吧?”
刘荣明知故问,周亚夫面色顿时就有些难看起来;
蠕动着嘴唇,几欲开口,却终还是想不出什么像样的托词,只得闷闷低下头去,便算是默认了刘荣这一问。
见周亚夫如此反应,殿内众人——尤其是东席的朝臣班列,便传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身影。
两个多月!
被拜为丞相至今,足足两个多月,周亚夫居然连自己的工作场所都没见过!
足足两个多月的时间,相府上下愣是还没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汉家的宗庙、社稷,愣是没有在周亚夫这个丞相的手中,办成哪怕一件事!
这……
“往返于高门之间,流连于酒宴之中,连自己治下的相府,都还没来得及走上一趟;”
“也就难怪丞相,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因外由了……”
说话间,刘荣的语调也是明显冷淡了不少,对于周亚夫的不满,也从今日这桩事,蔓延到了对周亚夫‘玩忽职守’之上。
——什么玩意儿啊!
身为群臣避道,礼绝百僚,位比天子,礼同诸侯的相宰,这都上任两个多月了,愣是还没上过班?
真拿宗庙、社稷当儿戏呐?!
尤其在此基础上,居然还站出来,替那些挖国家墙角的蠢货求情?
一时间,刘荣本就不算愉快的心情,便顿时再蒙上了一层新的阴影。
“不奇怪了;”
“那就不奇怪了……”
···
“——既然还没有‘正式’履任,老师,还是先抓紧时间,把自己的人情往来走完吧。”
“好歹也做了我汉家的丞相,也别有酒宴相邀就都去——该推得酒宴,还是推一推。”
“等‘正式’履任了,对朝野内外的事有了知解,再来对朝中之事发表意见吧。”
一番话,既是隐晦敲打了周亚夫:不要再吊儿郎当的,顾着点儿本职工作,同时也是婉拒了周亚夫,替那些蠢货求的情。
至于那再度变换的称呼,则无疑是在提醒周亚夫:别忘了,你是太子师——是我太子荣的老师!
少特么把胳膊肘往外拐!
刘荣这么多层潜台词,殿内应该是没人听不懂的。
但周亚夫却不知为何——就好似真的没有听懂刘荣的意思般,再度对刘荣一拱手。
“臣离京日久,平乱归来,亲朋故旧设宴相邀,以庆贺臣凯旋,致臣酒宴缠身。”
“——此间之事,臣也已经禀奏过陛下。”
“家上,不必为臣感到担忧。”
殿室内,莫说是在丞相府底下做事的朝臣百官了——便是另一侧的功侯贵戚,都因为刘荣今日这明晃晃的不愉,而担心起了周亚夫;
反观周亚夫自己,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满是淡定的丢下这么一句:家上别担心,我没事儿,便又深吸一口气。
“至于此番之事,臣虽然琐务缠身,还没来得及去相府走上一遭,却也是多少知道个中内由的。”
“只是作为家上的老师、丞相兼领太子太保,臣,实在无法坐视家上犯错,却不站出来指正。”
“——在臣看来,这次的事,家上,实在是有些矫枉过正,过犹不及。”
“还请家上收回成命,将此间事,都交由陛下定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言罢,周亚夫这才终是躬身一拜——终于不再以老师、长辈的姿态,而是以臣下的姿态,向刘荣躬身行了一礼。
但在御阶之上、御榻侧方,太子刘荣的面色却不出殿内每一个人所料:随着周亚夫嘴里道出的这一番话,几乎是周亚夫每吐出一个字,刘荣的脸色,便应声黑下去了一分。
待周亚夫躬身拜礼,刘荣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
“条侯,当真执意如此?”
“——当真要如此执拗,要为那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蛀虫求情?”
“可曾想过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对条侯,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再度变换对周亚夫的称呼,刘荣显然已经是怒上心头。
如果说,刘荣称呼周亚夫为‘丞相’,是在隐晦的表达不满,称呼‘老师’,又是在提醒周亚夫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及和太子储君之间的关系;
那这一声‘条侯’,则无疑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恨不能直接说‘我和他不熟’的生分程度。
听刘荣把那些哄抬粮价,在平抑粮价一事上和刘荣作对的功侯,直接不留情面的斥为蛀虫,殿内众人心下又是一凛。
只可惜:今日的周亚夫,就好似‘聋’了!
愣是一点都听不出刘荣那看似平淡的语调中,暗含着的恼怒之意……
“家上治罪于功侯,罪名却都是可大可小,甚至无伤大雅的小罪。”
“——臣担心家上这么做,会有损律法,乃至我汉家之威仪,让萧相国编撰的《汉律》,自此成为空谈。”
“至于这些功侯真正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罪责,臣也有所知晓。”
“只是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