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是你该死

面对沈悦予的质问，司夜凛的瞳孔收缩着，他一时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沈悦予的相处。

的确，在她分化之后，他和她相处其实心里是愉悦的。

可是她没有半点的开心。

她恨他！

难怪，即便是他失控的情况下，沈悦予也会对他下意识地排斥。

这个认知让司夜凛眼底浮现出了血丝，他上前几步，直视着沈悦予。

“你很恨我吧？”

沈悦予看着他挑眉：“那不然呢？”

司夜凛脸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他拿出了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

“拿着它。”

“我伤害过你多少，你就在我身上扎几刀，直到你泄愤为止。”

沈悦予怀疑地看着他：

“你认真的？”

“嗯。”司夜凛的嗓音低哑，他看着沈悦予的眼底泛了红。

沈悦予对司夜凛自然是恨的，于是她伸手就要接过那把刀，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扎了你几刀之后，你就会放我离开吗？”

司夜凛眸色微沉：

“不会。”

“你今日即便是杀死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他要是想放过沈悦予，就不会在刚恢复理智时就不管不顾地找过来！

“你？！”沈悦予诧异抬头朝着他看过去，但见他神色是一片的坚定。

虽然其中有着愧色，可更多的是近乎偏执的疯狂。

她骤然后退一步：

“司夜凛，你真恶心！”说着，她咬牙：

“我都愿意把欠星澜国的还回来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司夜凛抿唇，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沈悦予。

以前是带着公事，而如今他全是私心。

“也对，我跟你这个疯子语言不通的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沈悦予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许言酌还在门外焦急地等她，她不想再和司夜凛这个疯子继续耗下去了！

司夜凛见此也急了，他再顾不得所谓的面子就要追上沈悦予。

他脚步刚动，就听得身旁传来一阵巨响！

是他身旁的随身士兵不小心扣动了扳机，子弹已经朝着沈悦予这边打了过去！

不！！！

司夜凛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距离，即便是他也来不及阻止！

“主人小……心！”一道焦急的声音在沈悦予身后响起，而后她就感觉到，似乎有子弹穿透血肉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她耳中。

沈悦予惊恐回头，有滚烫的鲜血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抬头，看见的是陆可无焦急的脸，以及他胸口晕染开的，大片大片的血迹！

沈悦予一刹那站在原地，脑海好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耳边是让人窒息的嗡鸣声。

不……

不该是这样！！！

陆可无浑身疼得巨颤，他俊美的脸颊看着沈悦予，勉强扬起唇角：

“还好你没事，刚刚……吓死我了。”

他想要伸手摸摸沈悦予的脸，好让她不要那么紧张，可是他的手刚伸出去，身形就颓然倒在了地上。

刺眼的猩红。

沈悦予赶紧去扶住陆可无，却还是无力阻止他身形的坠落，只能扶着他躺倒地上。

“陆可无，你感觉怎么样？！”

沈悦予用手指拼命捂住陆可无胸口的伤口，想要这样给他止血。

可是没有用，尽管这样，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疯狂涌出，沈悦予看着这一幕，脸色立刻就变得煞白一片。

一旁的司夜凛见那枪没有打到沈悦予的身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那子弹落在这个她身上，她是绝对扛不住的，她可能真的会死！

可是此刻他看着沈悦予疯狂给陆可无捂伤口的模样，他很是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乱无措。

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在沈悦予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她对陆可无，真的很不一样！

“沈悦予，我……”司夜凛张口想要解释，可是他对上沈悦予泛红的眼睛，话语卡在了喉咙里面。

她看他的眼神，满是厌恶和憎恨！

“为什么要让人开枪！”沈悦予紧盯着他：

“原来，你早就想要我死吗？！”

“我不是……”司夜凛想说那是个意外，可是任何解释现在到了他的唇边，都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你走开，我要带他去医治！”

沈悦予对司夜凛满腔的怨恨，不过她现在只想保住陆可无，并不想和司夜凛多说些什么。

她抱起陆可无，口中安慰着他：

“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有我在……”

她这话，不知道是说给陆可无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陆可无点头，他张嘴，血水却是顺着他唇角的缝隙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

不要……不要这样，会吓到她的……

他不想让沈悦予担心，拼命把那些血都咽了下去，可是他刚咽下，又有血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