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这样的亲妈怎么会虐缨缨呢
”
燕岭里面没有大路,地势崎岖,众人都没有骑马进来。绮里晔冷声吩咐了一句,就抱着水濯缨大步往小路另外一边走去。
他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见到过那里的山壁下面有一道山泉水。这里赶回瀚州城至少要四个时辰,而水濯缨的体温烧得太高,已经来不及回瀚州,必须先想办法给她降温。
玄翼一脸疑惑地望着两人走远。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情况?生病了?
主子刚才可能没怎么注意到皇后娘娘的状况,但他就在主子后面一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后娘娘前一刻人还是好好的,脸色神态什么的都完全正常,怎么会一下子突然生这么重的病?
但他还是默默地什么也没说,带着一部分人出燕岭找马车去了。这种时候还是闭嘴为好,性命攸关的事情,他就别害皇后娘娘了。
绮里晔抱着水濯缨走到山壁下面的泉水边。这一缕细细的泉水是从山石缝中流下来的,在山壁底下积成一个丈许见方的小潭,潭边长满葱茏青碧的草木。山中流出来的泉水,水质清澈见底,在盛夏里也泛着一股清凌凌的凛冽凉气。
绮里晔在水潭边清理出一片草地来,铺了自己的外袍,把水濯缨放上去。然后在自己的里衣上撕下两块,在冰凉的泉水里浸湿了,轮流贴在水濯缨的前额上。
水濯缨半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我想喝水……”
“这里的水是凉水,喝下去更要你的小命,渴也给我老老实实忍着!”
绮里晔一边没好气地训她,一边去泉水下面接了一捧水,自己先含在口中半天,等到水暖了才嘴对嘴地渡给水濯缨。
水濯缨仰面平躺着,喝水并不方便,绮里晔又得俯下整个身子去喂她,结果一大半水都从她的嘴边流了出来,还差点呛着,咳嗽了好几声。
绮里晔扶起她来给她顺气,又凶巴巴地训:“连口水都不会好好喝,喝成这个样子,干脆渴死算了!”
水濯缨委屈地望着他:“没喝到,还要……”
绮里晔一股火气憋在肚子里,没柰何,又去泉水下面接水。这次是半扶起水濯缨来给她喂水,总算全部喂了进去。
喂完了感觉气没地方撒,一口狠狠地咬在水濯缨的嘴唇上,满怀恶意地重重碾磨了几下。又不敢咬得太重下去,咬了也还是不解恨,那股咯咯的磨牙声倒是极其恐怖。
水濯缨捂着嘴唇泫然欲泣:“疼……”
“现在就开始喊疼了?”绮里晔冷笑,“省着点力气,等你病好了之后,有你慢慢疼的!”
水濯缨不说话,闭上眼睛,可怜巴巴地缩在那里。她身上出的汗顷刻间就就湿透了衣服,绮里晔不得不先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给她裹上他自己的外袍,把她的衣服在泉水底下冲干净,用内力烘干,再把又被汗水湿透的外袍换下来。
燕岭附近荒无人烟,没有多少村镇,玄翼出去要找到马车,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才能回来。
这两个时辰里,绮里晔给水濯缨换了不知道多少次敷额头的湿布,漂洗烘干了多少次衣服,喂了多少次水。她身上的温度一直没有降下去,出汗也是越来越多,要不是一直有喂水进去的话,整个人都得变成人干。
等到玄翼终于带着一辆马车回来,绮里晔一见到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死了是不是?让你去弄辆马车来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再迟是不是要等到明年才回来?”
又被骂得一脸懵逼的玄翼:“……”
要是在有人烟的地方,他弄一辆马车来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但问题是这附近连户人家都没有,上哪去找马车?难道要他向仙女求一辆魔法南瓜马车来吗?
主子现在一半心情不爽,一半为皇后娘娘焦急,不能在皇后娘娘身上撒气,那就只有在苦逼的他身上撒气了。
算了,他是十佳好暗卫,不跟发脾气的主子一般见识。
绮里晔带着水濯缨上了马车。这辆马车是玄翼在附近一个村子里找来的,做工质量自然好不到哪去,上了路摇摇晃晃嘎吱怪响不说,车厢里面连块垫子都没有,座位只铺了两块硬邦邦的光板,以至于绮里晔一路上不得不把水濯缨抱在怀里,给她当人肉垫子。
白翼本来留在崇安没有跟过来,绮里晔在山里的时候,就让人给白翼传了信,让白翼以最快的速度马上赶到瀚州。
结果他们当天半夜赶到瀚州,暂时住进瀚州知府府中的时候,白翼人没有到,倒是传来了岐黄司的回信。说白翼去了南方寻找一味珍稀药材,现在人不知道到了哪里,联系不上,只能派“雀网”的人去找。
水濯缨在路上的时候高烧退下去了不少,一直都在绮里晔怀里睡觉,但是到了瀚州之后又开始烧起来。
绮里晔等不了白翼,也来不及回崇安,直接带着人闯进瀚州城里名气最大的一位钟大夫家里,大半夜丑时时分把人老大夫从床上拖了起来,逼着他给水濯缨看病。
老大夫吓得哆哆嗦嗦,给水濯缨把了半天的脉,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绮里晔不耐烦地怒道:“到底什么样?连话都不会说了?”
老大夫被他吼得全身一抖,嗫嚅道:“这个……这个……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