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 如今只体会到一星半点 , 所有人的头皮便都要炸了 !

不过 , 一想到穆国公世子 , 主陪的几位精神又是一振 , 下意识将目光移了过去 :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 他们这些体面人是收拾不了这些滚刀肉一样的宗亲了 ,

但外地的流坤未必敌得过本地的神经病 , 以穆国公世子的不可理喻与疯癫错乱 , 搞不好还有什么法子呢 ?

众人悄悄凝望宴席一角 , 眼神中不觉露出了一点期待的神色 。

可惜 , 事情的进展让他们大为失望了 。 穆国公世子既未发癫也未发狂 , 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原地吃菜 , 甚至几个宗室半疯半泼的逼大家饮酒行令的时候 , 他也考考实实陪了几杯 , 并没有什么特意的举止 , 乖巧得简直叫人诧异 , 更叫人失望一一

果然 , 所谓的疯癫与不可理喻也只不过是倚仗权势的为所欲为 , 遇到了硬茬子也只有考实装乖巧 。 什么 “ 癫公 “, 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的小人罢了 !

几日不见 , 你小子也萍起勋贵来了 !

世子只是默默低头 , 没有在意四面或是鄙夷或是诧异的眼光 。 喝了一轮酒之后 , 闹得最疯的辅国将军朱奇林及朱奇潘忽的左右一倒 , 长长打出一个恶臭的酒嗝 ,

熏得旁边的几位勋贵掩鼻不迭 。

“ 不能喝了 , 不能喝了 ! “ 两人大声嚷右 , 随便挥动手臂 , 将杯碗掀了一地 : “ 老子要醉了 ! 你们叫的相公姑娘在哪里 ? 这样喝寡酒有个什么意思 ! “

再这样折腾下去 , 搞不好还要当场耍酒疯 。 主人家连连皱眉 , 大为尴尬 , 但偏偏伯爵的身份实在不够 , 也难以弹压这些无法无天的龙子龙孙 , 只能木然不动 。 眼见着辅国将军闸得愈发不堤 , 大家都在惊悸不安的时候 , 穆国公世子终于站了起来 。

不过 , 世子并没有出声喝止几位宗室 , 他只是让仆役送来了一杯温水 , 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小心打开 , 从里面拈出了几枚金灿灿刻印有龙纹的硕大丹丸 , 在温水中搅拌化开 , 然后亲手递了上去 。

说实话 , 这一水的小心殷勤 , 就是宫廷当值的太监也不过如此了 。 堂堂世子居然做这样端茶送水的功夫 , 真是让人鄙视得不能言语 。 在座的诸位面面相麂 , 神色都有些怪异了 。

但是 , 即使是这样仔细谨愚的侍奉 , 居然也没有换得一个谢字 , 辅国将军只是醉不醒看了他一眼 :

“ 这又是个什么 ?“

世子微笑 :“ 将军没有看到这上面的龙纹 ? 这当然是御赐的好药 , 又能醒酒 , 又能补身 。 酒醉最伤身了 , 正要补一补才好 。“

“ 御赐 “ 两个字就是有牌面 , 即使朱奇林再怎么跋扈装疯 , 也挣扎着坐正表示重 。 他双手接过这杯珍贵之至的热水 , 仔仔细细尝了一口一一即使在地方再怎么骄横凶蛮 , 到了京师也只不过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已 ; 一个辅国将军平生能有多少机会面圣 ? 更不必说能享受这御赐的奇物 。 如今侥幸能得一见 , 当然要认真品味 , 长长久久的记住才好 。

于是他细细品了一品 , 又喝了一口 , 然后再喝了一口 。

…... 可是 , 在品尝了如此珍贵的御赐灵药后 , 朱将军并没有露出什么悠然神往不可一世的表情 ; 相反 , 他木然呕了吟嘴 , 才终于缓缓开口 :

“ 这味道 , 怎么有点 …...“

世子语气和婉 : “ 有点什么 ?“

朱奇林吞吞吐吐 :“ 怎么有点 , 有点咸呢 …...“

“ 这是圣上让宫里秘制的百药补身丹 , 用的都是各地上供的珍贵灵药 。 “ 世子佳笑 : “ 药材这种东西 , 味道奇特也是有的么 。“

这个解释非常各理 , 朱奇林不觉点头 , 然后又喝了一口 。

或许是热水恢复了他被酒精麻木的嗅觉 , 朱奇林品鉴出了更准确 、 更细微的味道一一还是那股古怪的咸味 , 但咸味之中却似乎又始终有一种荣绕不去的 …... 骚气 ?

他仔细嗅了喷鼻子 , 感觉这灵药委实有点难以下咽了 。

“...... 请问世子 , 这里面加了什么药材 ?“

宗室居然也懂得说个 “ 请 「 字了 , 倒是诧异得穆祺微微拿眉 , 随后才笑意吟吟日解释 :

“ 在下又不是太医 , 哪里知道药方 ? 不过在下也听宫中的太监说过 , 这些丹药里面 , 除了常见的人参鹿茸以外 , 还要加入以大药秘术冶炼出的秋石 , 强身健体 , 增加药力 。“

考登的秘制小丹方虽然从不示人 , 但只要关系够近钱够多 , 还是能打听到一点配料的 。 而穆国公府的关系 , 当然比一个外地的宗亲要密切得多 。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