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

煎炒 , 抢先动手解决问题才是 。 但出乎意料 , 闫阎老虽然心情大好精力旺盛 , 时而也向下属们蛐蛐世子种种无礼的举止 , 却一直是按时打卡定点上班 , 老老实实享受自己的首辅权位 , 并没有借机发挥的意思 。

不过 , 闫阎老或许不想借机发挥 , 朝中隐伏的某些势力却很想做一做文章 。 穆国世子莫名消失的第七天 , 前左都御史及闫党骨干欧阳进的书信就摆上闫阎老的书桌 , 信里信外颇为委婉 , 但中心只有一句话 :

阈者 , 该开团了 !

闫阎老不动声色的读完了这封杀气腾腾的信 , 不动声色的将它折好 ,

再不动声色的叫来了儿子 , 锁好书房赶走下人 , 然后劈头问了一句 :

「 穆祺走之前和你交代了什么 ?“

小阁老大为惊讶 , 本能的推脱 : “ 他能和我说什么 ? 我又和他没有多少瓜葛一一 “

“ 你何必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 闫分宜语气淡漠 :“ 他和你共管着海贸海防的事情 , 彼此怎么能不通声息 ? 他远离京城数月之久 , 起码也得和你交代交代公务 ! “

以问阎老的精明老辣 , 当然一眼就看出了穆国公世子对海贸事务非同寻常的上心 , 否则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匙 , 反复逼迫朝廷逼迫内闻 , 甚而向上管理逼迫起了他这个名义上的上司 。 这样的念兹在兹苦心孤诣 , 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抛却如火如荼的海贸改革 , 贸贸然独自离京 ? 穆国世子的谋算尚且不得而知 , 但离京之前必定已经交代妥当 , 至少绝不会瞒着同样在负责海贸的闫东楼 。

果然 , 闫东楼迟疑半晋 , 眼见实在是无法隐匿 , 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将世子临别的解释老老实实吐了个清楚一一穆祺倒不至于将计划和盘托出 , 但闫氏父子何等老辣 , 仅仅从交代的这一丁点吉光片羽 , 已经隐隐能推测出事情的全貌 。 也正因如此 , 老迈的闫分宜竟不觉微微怔忠 , 随后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

「 到底还是要对西洋人动手了 “

他沉默片刻 , 喃喃自语 。

闫东楼不解 :“ 首辅这是什么意思 7“

“ 没有什么意怡 。 “ 闫阎老独坐于躺椅之上 , 语气淅渐飘渺 , 近乎自言自语 : “ 老夫倒实在没有想到 , 所谓中西吕宋之战 , 居然在此时就有了征兆 …

闫东楼 : ? !

天爷呀 , 谜语人也会传染的吗 ?

诶不是 , 飞玄真君万寿帝君阴阳怪气谜语人 , 是因为人家位高权重天下至尊 , 大家不能不硬着头皮开砺 。 但你闫闻老也不过就是攀附着圣恩爬上去的新一任首辅工具人而已 , 有什么资格当巨婴呐 ?

天无二日 , 九州万方的粉团只能有我飞玄真君万寿帝君这独一无二不容遍越的唯一蒸煮 ; 闫闻老要是发了失心疯要想圈地自萌 , 怕不真实嫌自己的那张老皮太松 !

亲儿子诧异之至的眼光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 闫分宜默然半昌 , 还是缓缓起身 。 他亲自在狭小的书房中绕了一圈 , 逐一检查各处的门窗与锁钥 ; 再三确认无误之后 , 他才慢慢坐下 , 拉开了官服的一角 。

这件用湘绸蜀锦缝制的长袍精致而又华美 , 花纹绵延流畅略无瑕疲 ,

只有注目细看 , 才能在补子内侧的边缘看到一丁点显露的线头 。 相府起居豪奢服御精美 , 当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大衣服上出如此的纵漏 , 而闫阎老拈住线头往外一抽 , 补子下便多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 闫阎老用小手指在口子中掏摸片刻 , 取出了一节小小的纸屑 。

这节纸屑还未必有一根头发丝长 , 但闫闻老捏起纸屑 , 神色却万分之郑重 。 他将这一丝白纸仔细摆在了桌上 , 摘下发簪压好 , 随后才肃然开口 :

“ 几个月前 , 圣上曾将我与许少湖召入西苑 , 多日不许外出 。 你可知道

是为何么 7“

眼见着亲爹这一番莫名其妙神经台台的操作 , 小阎老如今只有茫然 :

儿子不知 “

虽然不可能相信什么西苑春深锁阈者 , 但闫首辅被释放后却的确是讳莫如深一言不发 , 闫东楼当然也不敢触碰逆鳞 。 但现在看来 , 这事怕还是另有隐情 ?

“ 这事说来也话长 。 “ 闫阈老叹息道 :“ 算了 , 你碰一下这张纸吧 , 碰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

应该说 , 西苑春深锁阈老的那几十日里 , 虽然荒唐混乱提心吊胆 , 蛎然惊恐骇异几近疯癫 , 但在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永无止尽的 deadline ( 真 .dea

dline) 压力下 , 闫阎老许阈老还是折腾出过不少东西的 。 比如他们就发现 ,

天书有一个什么 “ 绑定 “ 的设定 , 只要持有天书 , 就可以与它不定时投放的功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