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柳景川收艾，打听旧事

柳景川悠哉悠哉地来到了林族长家，“林族长，叨扰了，晚辈来收艾草，劳族长久候。”

林族长慌忙起身，“不敢不敢，贵人请坐。”

说实话，林族长心里也没谱儿，他怕没有人来收艾草，让族人白出力气，惹人埋怨。

如今，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待柳景川坐下，林族长才颤颤巍巍地入座。

柳景川笑道：“族长别怕，晚辈得山神大人指引，特意来此。一是为收艾草而来，二来晚辈想打听一些事情，还请族长据实以告。”

杜族长道：“贵人请问。”

柳景川脸色严肃道：“林刘氏的孙女，林二憨的闺女，萧立的妹妹。”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

“不急，慢慢说，我的人已经去祠堂门口等着了。”

“林二憨夫妇结婚两年都不曾有孕，看了大夫也不见消息。林刘氏就开始嫌弃他们二人，打骂挨饿是每天都有。

原本想着抱养一个孩子，能带一些好消息，如此就有了林丫。可二憨媳妇依旧没有消息，连带着林丫也不受待见。

小时候，二憨夫妇下地也带着她。等林丫大一些，就被林刘氏逼着上山割草捡柴。

林丫个头小，挣不过别人，背不回家东西又要被林刘氏打骂。

林刘氏就让她去狼山，那里有狼，因为大家都不敢去，连草都长得比外面好。

就这样，林丫每天割草背柴。

林刘氏最得意的就是每年养四头猪，个个膘肥体壮，一年的收入能抵得上别人一家壮劳力挣的。

可怜的林丫，不停的背草，却骨瘦如柴。

直到这个月，说是有富户看中了林丫做小妾，给50两银子。

林丫不从，抵死挣扎。被林刘氏一棒子打得晕死过去。

就这，还口出恶言，可惜她的50两银子。

萧家猎户正好路过，看她可怜，5两银子把她买了下来。

林家被逼着上狼山的，就变成了林丫的堂姐。

林刘氏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林丫没死，还过得好了。就带着一家都上门打秋风。

实则是想把林丫买回去再卖一次。

萧家人不依，这才作罢。

过了几天，林刘氏又去了萧家，说她的银钱丢了，是林丫偷的。

此事，还惊动了县太爷。

最终仵作推断是老鼠把他家的银钱偷了，又命林砚之约束林家人的行为。

可那么一个泼妇，谁能拿她怎么样？

林丫得山神指引，进山寻山珍。对，就是贵人首次来那日。

消息被林丫堂姐听到，就撺掇家人进山寻宝。

林刘氏滚下山坡，伤着了。就这还不消停，今日一早，就让林老大背着她去萧家讹诈。

幸得山神庇佑，早早传了消息，让我前去制止。

随后，山神便降下福祉。”

这些事，林家村的人基本都知道。跟他的小厮打听来的出入并不大。

柳景川再听一次，仍觉心如刀割，他那本该金尊玉贵的妹妹，竟被一个老虔婆如此糟践。

不，这一切，都怪他那狠心的爹娘。

柳景川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林家，就没一个人护着林丫？”

林族长“哎”了一声，“这几年年景好，尙能勉强果腹。吃饱穿暖，那是不可能的。

林二憨夫妇被逼长年下地，连家都不能回。

其他的，谁又有能力对别人家的小孩子发善心呢？

送出去一口，就意味着自己家孩子要少吃一口。”

柳景川深吸两口气，调稳气息，才道：“林族长，刚刚您说的话山神也听到了。”

林族长有些惶恐不安，连忙跪下，生怕得罪贵人，得罪山神。可他说的都是实话。

观察了一番林族长的表现，柳景川又道：“山神让晚辈传话，林刘氏有眼不识宝，偏偏把宝当成草。如今更是把宝拱手送于别人家。

请老人家见谅，得罪了山神，老林家的艾草，晚辈收不起。”

林族长长出一口气，还好未连累全族，“林长山替林氏族亲感谢山神大人。”

柳景川问：“林族长可怪我？”

林族长的态度愈发恭敬，“山神大人旨意，岂会有错？要怪只怪林刘氏自己作恶太多。如今山神大人责罚，也是她该承受的。”

打听完自己关心的事，柳景川和林族长一起前往林氏祠堂。

看着明显是在等消息的孩童，林族长道：“回去告诉自己家的大人，就说贵人已经来收艾草了，除了林大头和林二憨家的，其他人家的都收。”

柳景川道：“有劳族长掌舵，伙计在此，晚辈就不多留了。”

说完，又跟伙计交待了几句，便匆匆赶往萧家。

萧重正在窗前练字，看着院里的人顿觉有些无奈。

这位大哥，您这么清闲的吗？

柳景川语气低沉，“小妹，有什么想要的吗？小哥定给你寻来。”

萧重无语，不是，您这么一副心疼怜惜的语气是为何？

柳景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扰得萧重心烦意乱。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