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乐园

江辞宇轻轻推开那扇门，脸上挂着如春花般灿烂的微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哭笑「面具」的“人”，其衣着打扮仿若来自异世界。

那人仿若雕塑般伫立在那里，沉默不语，面具上那两只眼睛犹如深邃的黑洞，死死地盯着江辞宇，身高与江辞宇一样。

“哦……实在抱歉，没有邀请你进来。”江辞宇的话语中充满了歉意，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如阳光般灿烂，毫无变化。说话间，他侧身做出邀请的姿势，示意对方进屋。

对方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毫无动作，依旧如磐石般稳稳地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着他。

“哦……我的眼睛啊？它有点上火，所以我将它摘下，降降火。”江辞宇依然面带微笑，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与此同时，他将那眼球对随意塞进眼眶，眨巴眨巴两下后，它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请来我寒舍一叙。”江辞宇含笑邀请对方。

一阵风吹过江辞宇的脸庞，江辞宇再看门口时，对方已经消失，江辞宇回头，对方已经站到茶几前面，背对着江辞宇。

江辞宇看向门外，“应许……不会有人来了。”随手便将门轻轻的关上。

“你醒了。”对方发出男女参半的声音。

“嗯，很是时候不是吗？”江辞宇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应道。他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沙发旁边，然后动作流畅自然地坐了下来。激起一片灰尘

此刻，他正面对着对方，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尽管此时他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但眼神深处却隐隐闪烁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你通过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对方质问着江辞宇。

“这是秘密。”江辞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作为弄臣，是来给我送「门票」的？还是「欠条」？亦或是「入职合同」？”

对方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对方似乎想说什么

“你敲了好几天的门了吧？天天都在我门口站着。”江辞宇打断了对方，将水杯推到对方面前，“也是辛苦你了，喝杯水歇息下吧。”

对方直接如遭雷击般愣住了，半晌才说道：“你怎么能疯癫成这样？”

江辞宇听闻对方的话，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笑容，“你说我疯？你在说我疯？哈哈哈哈哈……”江辞宇如同盯着猎物一般死死盯着对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弄臣啊弄臣，不……joker？或者说是，小丑？你本应如阴阳两极般分明，分为大鬼小鬼，可你却让自己成为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怪物，哈哈哈哈哈哈……”

江辞宇向后仰着，整个身体如靠在沙发上，“而且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如同缩头乌龟般拿起面具，用「杂糅」将自己的脸和面具紧紧相连，让我猜猜……”江辞宇向前将脸探向对方，审视着弄臣，“你现在揭开面具，是不是会如剥皮抽筋般痛苦？”

“我不知道。”弄臣沉声道，女声消失了。

“你甚至将声音给「毁掉」了？换了别的声音？还有，你还将自己的眼睛「取赠」了？你……”江辞宇疑惑的看着弄臣。

弄臣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奇怪，你这么怕被发现真面目？怕对方看见你的眼睛？”

弄臣还是点点头。同时将水杯推回原位。

“谢谢。说这么多我确实口渴了。”江辞宇说罢，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你果然疯得厉害。”弄臣摸着自己的下巴。

江辞宇将水杯小心的放回原位，学着弄臣，也摸着自己下巴，“人哪有不疯的？你也知道的。”

江辞宇转头看着窗外，“在乐园之中，越是「疯狂」的人越「正常」，越是「正常」的人越疯狂。”

江辞宇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弄臣，继续说：“我之前的事情已经被我「割裂」了，他们「储存」在我这里的身灵已经消耗殆尽，我现在，是“全新”的负债人。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了解到太多了。”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说：“你比我这个小丑更像小丑，你比我还疯，我至少看这个［乐园］还是个“地狱”，而你看这个［地狱］，是真正“乐园”。

江辞宇叹了口气，用接近哄小孩一样说：“是啊［升天乐园］很奇怪，人如果疯了，那么乐园的一切就合理合规，如果没疯，那么一切就超乎常理。”

江辞宇摸索着杯子，想要擦去上面的指纹，“可是如果疯的厉害的话，它依旧是个地狱。”

“嗯……”弄臣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好了，言归正传，你来干什么？不会是真的来喝水的？”江辞宇抬眉看着对方。

“是这样的，有些［花色］说这里有个太过于「正常」的「疯子」，而且好像还是个［负债人］，于是请求我来看看。”

“结果呢？”江辞宇起身与弄臣对视。

“目前来说还不是［负债者］，而是一个［失信人］罢了。他们疯狂而不自知，对于这类人，他们是很麻烦的，赚取门票轻而易举，如果处理不好，甚至对方会成为整个乐园拥有门票最多的［负债人］。结果就是，很多人无法［升天］，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