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债
现在想来,当初买木箱的那个老爷子八成知道戏服有问题,才只买了木箱。
但那老头我并不认识,对方又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所以我只能先从刘彩霞这边找线索。
我将奶奶送回家安顿好后,就打车往刘家村赶。
路上我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打听刘彩霞的消息,出租车就停了下来。
“小伙子我就送你到这吧,车钱我少收点,你自己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司机并没送我刘家村村口,而是在半路让我下了车。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送我到村口,但看在他收钱还算公道的份儿上,我也没太计较。
下车后我跟着手机导航,一路走到了刘家村。
刘家村属于城中村,村口正对着主干道的马路。
以前我路过这儿的时候,经常看见七八个老人坐在村口的绿化带里嗑瓜子。
现在看着几乎堵住半边马路的人群,我似乎明白那司机为什么不送我到村口了。
这条路堵车堵得实在厉害!
听着人群中心传来的哭喊声、哀乐声、和警笛声,我实在好奇人群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抱着‘不想看热闹,只想进村的心态。’我果断开口一边念叨着:
“让一让,让一让,踩到脚
不管!”
一边往人群中挤,在收获一片大哥大姐的埋怨后,我总算挤到了靠前的位置。
我看见不远处,有三辆私家车围成一个圈堵在村口。
圈外面停了一辆警车,有个披头丧发的女人躺在地上,拉着制服青年的脚,嘴里喊着:
“还有没有王法啊!我家的房子说拆就拆!还一分钱都不给,我连我妈的丧事钱都没有啊!”
另外还有四五个人正围成一小堆吵架,两三个制服青年正夹在其中拉架。
我依稀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大约是:“不要堵路”,“光你屁事儿”这一类的话。
圈里几个披着白布的女人,正跪在地上又哭又喊。
女人的身旁站了三个人,有两个是奏哀乐的,还有一个男人抱着一张遗像。
遗像上是一个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睡好的原因,我总觉她在瞪着我!
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场面,忍不住感叹到:
“嚯,这家人闹什么呢,路都堵了!”
刚感叹完,我声旁一个大姐就搭话说:
“还能闹什么,闹钱呗!”
我一听这大姐似乎知道什么,便赶忙说:
“多少钱闹成这样?不至于吧?”
“你知道个啥,这家人在我们村儿
可是出了名的老赖!”
随后这位刘家村的热心大姐,向我介绍了这家人的情况。
大姐一介绍,我才发现这老太太也叫刘彩霞。
“这刘彩霞前两天才死,今天就被她子女连棺带尸的拖出来要钱,真是作孽哦!”
大姐说着还摇头了头。
我听完之后心里一惊,连忙问大姐:
“是不是前两天死在绿化带里,被环卫工人发现的那个刘彩霞?”
大姐一边伸头看着人群中心的闹剧,一边回答我:
“是啊!听说人出棋牌室的时候还还好的,谁知道第二天就死了。”
我听着大姐的说话声,脑海里回想起那天晚上,嘴角略带笑意的红唇女人。
如果刘彩霞是个老太太,那当晚来找我当戏服的女人是谁?
是我看错了,还是那晚跟我交易的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身上已经出了不少冷汗。
一旁的大姐还在叨叨絮絮的说着,刘彩霞的家庭情况。
我怕错过什么关键的信息,只能抛开其他的思绪,专心的听着大姐介绍。
按大姐的说法,刘彩霞家是有钱又出名的地主!
刘家落魄后,刘彩霞迷上了打牌赌钱,最后把仅存的家底也赔在了赌桌上。
好在她儿子以前藏
了张房产证,一家人才不至于沦落街头。
后来城中村改造,老刘家凭着那张房产证翻了身。
今天刘彩霞的四个子女在村口闹这出,就是了城中村的回迁房!
热心大姐说,当初刘彩霞一家和开发商签合同时,只要了房子。
可现在开发商盖的回迁房,成了烂尾楼,还拖欠了回迁款。
姐弟四个没钱,这才来村口闹事。
“这刘彩霞真不是人啊,都不给后人留活路!”
大姐听完我的吐槽,冷笑了一声说:
“呵,刘家的四个儿女,吃喝嫖赌一个占一样,留再多的金山银山都不够他们塞牙缝。”
没等我回复,大姐又说了一句: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弄清楚刘彩霞的事情后,就往人群外挤。
临走的时候,我特意问了大姐,刘彩霞祖上有没有出过梨园子弟。
大姐的回答是,她家祖上三代都是地主。
往回挤时,我重新整理了一遍刘彩霞和戏服的事。
首先,刘彩霞当戏服八成是为了上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