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会,我婆母说要和我同游,我也没法子。加上我身上有热孝,本就不宜进宫.....绣活儿让人送去不就成了吗,再说我从来没说过那天要去见您,您又为什么要等我!她越是急于摘清自己,越是让他灰心。灰心到了极点,连嗓音都是破碎的,“对,你说得对,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着了魔。我这两天魂不守舍,也是我自作多情,你看见这样的我,满意了吗?解恨了吗?‘她感受到他汹涌的怒意了,逃不脱,只能曲起手臂,尽量隔开和他的距离。慌乱中,说出来的话也着实刺伤人心,“我从未想过和您过多纠缠,在我看来寻常不过的事,到了您眼中却别有深意,这不是我的错。您一次又一次......本就不该。我婉拒过,您明明也认可,现在又来怨怪我,哪里有半点人君的威仪和风度。
这话击碎了他的自尊,他忽然缄默不语了。
车外响起闷雷,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也照亮了他的眉眼。他眼神阴鸷,就那么冷冷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如约惶恐不已,正盘算该怎么脱身,他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不问情由强吻了上来,
上天可怜他吧,他知道自己强迫了她,可即便是短暂的碰触,也能给他带来许多的抚慰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被她玩弄,被她轻贱,竟还心若琉璃,执迷不悟。车外下起了大雨,浇淋得这世界几乎要崩塌,空气凉下来,他的身体却是滚烫的。他陷入一种奇怪的幻境里,仿佛只要勉强她,他就可以永远不失去她。她的嘴唇是香的,软的,他扎进这无边的温柔里,越是贪恋,越是嫉妒余崖岸。
可是她不愿意,她努力地挣扎,但他发了狠,偏要强摘这果子。过后就算她恨死他,他也不在乎,他是天下之主,这大邺疆土上的一切都应当唾手可得,包括她。男人与女人力量悬殊,她的抗争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如约害怕极了,陌生的气息包围住她,任她拼尽全力,也无法从这深渊里脱身原来是她错了,她高看了他。在永寿宫这半年,她清楚认识到他的凉薄,他对待一切人和事都很淡漠,淡漠到懒得发怒。所以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他好面子,就算愤怒也应该背着人,绝不会发作起来,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可是现在呢,他也有寻常男人的不管不顾,肆意妄为到令人痛恨。
他紧紧贴着她,她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仓惶下她胡乱地抓挠,不知抓到了哪里,这迷乱的吻,忽然便结束了。又一道闪电划过,她看见他脸颊上多出一道细细的红痕,渗出细密的血珠来。她呆住了,惊愕定格,转瞬又陷入漫长的黑暗里。不好的预感攀爬上她的脊背,她想他会暴怒,也许还会拧断她的脖子。若果真是这样,她反倒心安了,屈辱和不堪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倘或注定只能活到今晚,那么死了便死了吧可她又一次料错了,他的手,颓然顺着她的肩头滑下来,在黑暗中紧紧握住了她的十指
“你对我,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吗?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曾经的过错?
如约的心直往下坠,他以为她记恨的是侍寝那晚,但他不知道,她想向他讨要的,是她全家人的性命啊。多想像父亲一样,指着他的鼻子慷慨唾骂,但时候未到,她咬碎了牙也得忍住。他在她面前的做小伏低,半点没有让她体会到复仇的快感。他还在纠结于那点小情小爱,当初有多少东宫官员的性命交代在他手上,他早就不记得了吧!不过聊胜于无,至少他在感情上莫名卑微,不枉她筹谋一场。她要刺破他的自尊,让伤口赤裸裸暴露出来,“臣妇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了,您这样不依不饶,不怕有损圣誉吗?他说:“我不在乎。我从没指望青史留名,既然走到这一步,我只图自己痛快,不管别人死活。
所以这才是真实的他,以前的优雅做派和宽仁风度,都只是无关痛痒的伪装罢了。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就原形毕露,獠牙尽显。手指被他紧紧握着,她试图收回手,但没有成功。到了最后只能冷嘲,“您确实只图自己痛快,不管我的死活。接下来您还要做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让我回去无法面对婆母和丈夫,通得余大人休妻吗?这话触及了他的痛肋,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无耻之徒。
长久以来,支撑他不言放弃的动力,就是她隐隐约约的情愫。难道他真的会错意了?如果她半点也不爱他,那么他苦苦抗争的意义又在哪里他终于松开了手,外面大雨如注,四周围的一切都在喧嚣,他身处一个迷乱的世界里,撑住了她身后的车围子,几经犹豫,才逼自己痛下了决心一一“余夫人,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我只问这一次,如果你说没有,我以帝王的名义向上苍发誓,这辈子再不见你,说到做到,绝不反悔。他这番话说完,她的脑子也彻底冷静下来了。
不能意气用事,鱼线绷得太紧也会断。虽然之前几次的欲拒还迎,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她并不怀疑,他有极强大的自制力。万一果真从这迷局里抽身出来,那么她之前费尽心机下的饵料,岂不全都白费了吗,因此这当口不能和他闹翻,她得一圈一圈更紧密地缠绕住他。既然已经走到这步,还要什么风骨
思及此,委屈和痛苦都可以和着血泪咽下去。她抬起眼,隐隐绰绰的电光下看清他的脸,黑夜里他的双